云秀生把信给王立勇后，转身就走。
到隐蔽处，立刻换了衣服，趁人不注意汇入人群中，在附近的茶楼二楼要了一壶茶几碟零嘴小菜，边吃，边注视着王立勇处置现场。
很快，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裘良率领大队人马赶到，侦查现场，收敛尸体，并很快撤退。
富贵坊还是那个富贵坊。
但已经换了主人。
只有极少数当事人知道富贵坊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没人敢说，尤其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裘良出场之后，再傻的人也明白了前因后果。
徐老六的靠山是孙千户。
而富贵坊新主人的身份却是指挥使裘良。
裘良可是开国十二侯景田侯的孙子，虽然现在爵位不高，职位品级也不高，但能掌管五城兵马司足以说明这人的影响力依然在线。
能在京城之内单独掌管一支军队的人绝不简单，哪怕这支军队的战斗力堪忧，那也是一支五千人的军队。
更何况，裘良与四王八公的贾家一向亲近，与镇国公府的当家人牛继宗关系也好，是个非常不好惹的。
京城之内地位比裘良高的人很多，但愿意与裘良为敌的却没几个。
于是，这场死了数十人的战斗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沉入水底。
富贵坊当天下午便重新开门营业，晚上依旧客满为患，生意完全没受影响，一夜净赚一千二百多两银子。
王立勇一大早便向云秀生报喜。
云秀生却冷笑道：“这么大个赌坊，守着全天下最有钱的一个城区，一晚上才赚一千两银子，有什么好高兴的。”
王立勇愕然，进而不知所措：“帮，帮主，这……”
云秀生摆摆手：“先接管金环帮的其他产业，先运营起来再说，谁敢乱伸手，不要手下留情，打不过来找我。”
“是！”
“开始招人，不贪多，也别只要能打的，能算账的，会赌博的，精通各行各业门道的，都招点。”
“是！”
“但实力才是硬道理，在招人的时候注意挑选好苗子秘密训练，你擅长这个，对吧？”
王立勇瞬间兴奋，重重点头：“帮主，咱们要发展壮大的，对吧？”
云秀生没有直接回答：“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先把东城控制住。”
王立勇立刻谦虚追问：“帮主，怎么控制？”
“以东城只能有金环帮这一个帮派为目的，把其他大大小小的帮派全赶走，剿灭，或者收编，然后拿下送水、收夜香、清扫街道、打更等生意。”
“啊？”王立勇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送水？收夜香？这，这生意……”
“有问题？”
“这生意赚钱吗？”
云秀生的声线冷清且毫无起伏：“你的使命是赚钱？”
王立勇悚然，毫不犹豫地回答：“属下的使命是守护宁国府。”
云秀生背对王立勇，背着双手，仰头望天，淡然道：“若是为了赚钱，以宁国府的名义做堂堂正正的生意即可，何必做这危险肮脏的生意？
“金环帮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目的——守护宁国府，赚钱只是幌子，招揽人手才是目的，我刚才说的那些生意便是需要人手最多且又不怎么赚钱没大家族争抢的买卖，可以名正言顺光明正大地扩充人手。”
“更重要的是，这些生意家家户户走街串巷，消息最为灵通，可以更好地帮助我们抵御来自四面八方的危险。
“把那些不起眼的生意做起来，就是一堵看不见但存在的城墙，那些平日里被人鄙夷的送水工、夜香工就是守护城墙的士兵，关键时刻能派上大用场。
“懂了？”
王立勇从没想过这些内容，越想越觉得震撼，顿时心悦诚服地行礼：“帮主高瞻远瞩深谋远虑，属下万分钦佩。”
云秀生嗯了一声：“起来吧，照做，如果这都做不好，也别谈什么扩张势力，要是能做好，再给你安排新任务。”
王立勇听到还有新任务，更加兴奋：“属下一定不辜负帮主的期望！”
云秀生摆摆手：“回去吧，嗯，有空找个跟我身形差不多的替身，再给他置办一套类似的行头去其他城区甚至城外县区郊区露露脸。”
王立勇离开。
云秀生松了口气，装深沉很累。
不过，效果不错，王立勇很吃这一套。
绝对的武力压制、霸道强悍的行事风格、算无遗策的周密布局，这三条凑一块足以形成极高的权威，足以震慑王立勇这个“前朝旧臣”。
贾敬那种人都能让王立勇死心塌地，何况是他。
他除了身份不如贾敬，其他方面哪不比贾敬强亿万倍？
吃过珍馐美味的人，绝不会回头再吃糠咽菜。
王立勇刚走，倪二便到。
看到倪二，忍不住笑出声：“你要娶亲？收拾得这么整齐。”
倪二却完全没有之前的轻松随意，表现得极拘谨，眼神完全不敢乱瞟，两手乖乖放在腿侧，恭敬畏惧交杂。
只因他刚刚打听到金环帮的战绩，并且由“云小七”这个名字联想到云秀生，再打听到富贵坊发生的种种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