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师叔,西岐中人,定是那白鹤童子了,金袍人,白衣人,又是谁?”
哪吒脑中飞速想着。
同时他开口问道:“雍州候何在?”
吕梁群守回,“卫侯爷府衙设在灏水郡,距离此地尚远,应该还未接到消息,古将军说暂且不要惊动卫侯爷。”
哪吒看了一眼古犽,又问吕梁郡守,“榆林郡反心昭昭,姑臧郡的道门敢直接对朝廷大员出手,不过既然上大夫敢将吕梁作为退路,那自然说明你吕梁郡是心向朝廷的,如此看来雍州分裂已经是可以欲见之事了,那这雍州候到底是个什么心思?雍州侯手底下又有多少可以调配的兵马?”
“这……”
吕子翊不知该如何作答。
杨任大夫则道:“雍州候卫月伯应当是没有二心的,一年前他便将家眷全部迁至朝歌了,至于兵马,他的本部兵马有五千,按理节制雍州郡共两万步卒,并且有向北境北二军借兵之权。”
哪吒想了想,“古将军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雍州候暂且不想,就今天之事,治他御下不言、眼耳闭塞之罪毫不为过,还是先让北伯侯与定山军调兵过来,同时请冀州侯护送您回朝歌。”
古犽当即抱拳道:“观海候所言甚是,大夫还是先回朝歌为妥。”
杨任看了看在座几位都是一幅恳切样子,便笑着点头,“也好,老夫一介文官,便不给你们添乱了,离京数年,也该回去了。”
哪吒松了一口气,出门对几个侍立在外的搬山营队正吩咐道:“烽子,你亲自走一趟北境,让北伯侯增兵,姜叔你脚力快,持杨大夫的手信去给定山军传信,彪哥,你持我的令牌,去请冀州侯带兵过来。”
三人领命。
两天后。
听到消息的雍州候卫月伯和离得最近的冀州兵马前后赶到。
冀州这边的领队之人是冀州侯世子,苏贵妃的亲哥哥,苏全忠,一同前来的还有冀州第一大将,郑伦,由此也能看出冀州侯对护送杨任上大夫一事的重视。
苏全忠与郑伦两人与哪吒关系都不浅。
苏李两家本就世代交好,多年前哪吒在恩州驿杀狐救贵妃一事,早已朝野皆知,哪吒与苏全忠是以兄弟相称的。而郑伦与李靖则有师门支援,两人都拜在西昆仑度厄真人门下,据说这郑伦修有一神通,鼻窍中藏有白光,有催魂夺魄只能,只是还无人见过。
这两人与哪吒只是简单叙旧,便请杨任大夫上车。
杨任大夫此时正温言劝慰着已经被吓的魂不附体的雍州候卫月伯,后者面无血色,同时不敢直视杨任大夫,只是一个劲弯腰低头告罪。
郑伦轻哼一声,这卫月伯便一个恍惚,没了言语,苏全忠则趁机扶着杨任大夫上了马车。
古犽带走了一千京一军,跟着杨任大夫回朝歌,留下了三千兵卒以防雍州各郡叛乱,到时候这边人手不够。
哪吒目送了护送杨任大夫的队伍走远,眼中杀意一点点攀上来,回头问道,“前天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弟兄可有什么发现?”
奈邛回说,“从姑臧郡回来的弟兄说玄金宗前些日子迎来了一位辈分极高的年轻道士,正是一身金袍,而且此人是与一白袍道士一同前来的,应该错不了。”
哪吒双眼一眯,“如此,倒还真是巧了!召集弟兄们去吧,即刻出发,旧怨新仇一并算了!”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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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金宗,阐教太乙真人名下传承,山门位于姑臧郡内的乌脊山上,开山祖师名姚参,玄仙修为。
在太乙真人名下,这座玄金宗只能算作是一小宗,开山祖师资质也并不高,全宗上下修行的根本功法是《太乙炼金术。不过这姚参却是有一手寻山望脉的好本事,天生对地矿灵脉异常敏锐。他也是凭着这本领,将相对的平庸的《太乙炼金术修到了化境,萃取黄铜金精,练成一团庚金精气,有万千变化。
乌脊山山下便有一黄铜矿,全宗上下数千人便是依靠着这座黄铜矿修习《太乙炼金术,而且这座黄铜矿在祖师姚参手上,便是一座天然的护山大阵,凌厉异常。
哪吒将监山台给出的这些信息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
“十斤,娃子。”
“在。”
米十斤是搬山营中出自南疆重甲的南队队副,听说是生下来时足足有十斤重,才给取个这么个名。娃子本名季边,是北队副,今年才十岁,生得一个娃娃脸,个子也不高,站在十斤旁边便和一个小孩子一样,从夜枭营来的北队众人一直这么叫他,后来搬山营的兵也开始这么叫。
“娃子,土遁的话,能不能把赤猿带上?”
娃子看了看小山一样的赤猿,咽了口口水,但还是点点头,“不过这要赤猿收敛自己的气息。”
十斤则道:“这不是问题。”
哪吒点点头,又问,“十斤,我记得听你们说过,这两百赤猿里有一些是身负朱厌和搬山猿两种血脉的?”
十斤点点头。
“这样,让北队的弟兄带着这些赤猿先行潜入乌脊山之地,埋伏在地脉金矿的灵力节点上,越多越好。到时候我会以赶山鞭作为信号,地脉一旦动摇,赤猿便立即断脉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