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徒莫要逞恶,薛啸领教!”
琼楼上又跃下一人,虎背熊腰,圆脸环须,落入阵中后,与方才韩缚一样,也是直奔霍照而去。
霍照冷哼一句,“不自量力!”
他掐诀念咒,阵中庞然火山竟随之移动,拦在薛啸道前。
只是在见识过此阵威力后,薛啸却不敢再像韩缚那般大意,而是立即唤出一头双翼黑虎来。
薛啸骑在飞虎背上,飞虎凌空而行,速度何其之快。同时黑虎又张嘴吐出一道绿色烟雾,这烟雾迅速扩散弥漫,很快便充斥了整个法阵,这下,便是霍照也不晓得薛啸在哪了。
不过霍照脸色依旧淡然,他脚尖点地,腾跃而起,当空化为本相火凤。火凤拍打着双翼,牵引着整个法阵内的火势,卷起重重火浪,所过之处,绿烟当即化为虚无。
便在火凤洗涤绿烟之际,一根被绿烟遮掩住形迹的金光突然逼近火凤。
“小心!”
哪吒大喊。
只是为时已晚,金光化绳,瞬间缠上了火凤,迅速收紧。
火凤挣扎不过片刻,便颓然从空中掉落,这时,小南山阵也随之消散。
“是惧留孙的捆仙绳。”
哪吒低声解释了一句,他看的清楚,虽然那团金光比先前小了许多,但灵性还在,依旧有变化之能。
那霍照显回人形,但捆仙绳还是牢牢束缚在身,只一会功夫,霍照脸便涨得通红。
这时,哪吒这边的天空上响起了蛟吟声。
那捆仙绳便如兔见鹰,瞬间松开了,化作一道金光没入薛啸怀里,再也不见。
霍照垮着脸,从地上爬起来,飞快回了云辇。
“如此,这一场却是我阐教赢了。”
薛啸洋洋得意道。
“依仗法宝偷袭,也算得了真本事?蓬莱岛白礼领教!”
白礼天君一步跃出,手提一个青铜质地朱红纹路的鹤莲顶盖方壶,他拿下壶盖,倾斜酒壶,洒出一线赤红火液。
火液下落,散成无数液珠,每滴火珠又幻化为一只振翅长鸣的火鹤。无数火鹤从壶中飞出,四下纷飞,交织如梭,眨眼之间便造就了一方新的火海。
“万鹤流炎阵,请诸位道友过目。”
无数火鹤盘旋飞舞,化作一道火龙挂,将薛啸锁在中心。感受到恐怖的高温,薛啸是一刻也不敢拖延,连忙又祭出捆仙绳,念出惧留孙教授的法决。
捆仙绳化作金光直奔白礼,但白礼却早有准备,自己也化作了一只火鹤,混入了鹤群。
云辇上,秦完拍手叫好,“诸位请看,这莲鹤方壶乃是我弟性命交修的法宝,壶中火精与我弟气息相容,仙绳也无法分辨,若想缚住我弟,怕是得一举捆拿万鹤才行。”
哪吒笑说:“那得请惧留大仙自己出手了。”
众人皆笑。
火龙挂中,人呼虎啸之声不绝于耳。
“无能之辈,有辱师门!”
一道明光从琼楼中窜出,瞬间没入火鹤龙挂,又立即闪出,带出一个魁梧身影,待后者被甩至云山脚下,明光这才显现真形。
是一个身背硕大葫芦的红袍童子,扎道髻,踩麻鞋,生的明眉皓齿,粉雕玉啄。
“你是何人?”
白礼眉头紧皱,感受到了威胁。
“太华山云霄洞,赤精子道君座下一童子,萸九。”
云辇之中,秦完脸色凝重,“这是何人,之前未曾听闻,但看其气息,不是金仙,也相差仿佛了。”
哪吒摇头,示意自己也未曾听闻,只是赞道:“好高明的火遁之术。”
但两人心里却都明白,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既然是赤精子道君门下,想来无论如何也差不了了。
萸九答毕,再次身化火光,没入火鹤龙挂,紧接着,外面的人只听见一顿拳脚交加之声,随后,白礼便从火鹤龙挂里飞出。
自从萸九现身,到白礼落败,总共竟不过五十息。
截教众仙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当白礼从地上爬起来,众人又显现出怒容。
那白礼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秦完紫脸变成黑色,“早让他多练练拳脚功夫,非是不听,沉迷法术,如今被人近身,就是这个下场!”
一边冷霜天君当即出云辇,“小儿猖狂,蓬莱岛冷霜来会会你!”
秦完措手不及,怒言:“谁让他出去的,他岂是人家对手?”
冷霜天君乃是古天庭水部战将后裔,本相乃是一尾寒螭。他手托一块亘古寒冰,冰中封有一方山中微景,清晰可见嶙峋山石中,有深涧寒潭,碧波无底。
冷霜把寒冰一抛,寒冰崩解为冰屑,冰中寒潭落地生根,天地间温度骤降,凄神寒骨。同时,冰屑再次聚拢,化作一条冰霜螭龙,咆哮着冲向萸九。
而后者只是从容等待冷霜布阵,待螭龙攻来,萸九淡然吐出两字:
“愚蠢。”
道童脚踏罡步,双手结印,胸前有火焰金铃显现,口念:
“檄幽召火,地涌红莲,剪伐水怪,驱荡阴邪!”
咒毕,大地动摇,裂开无数道口子,西北大漠底下积攒了千万年的无量地火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