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剑法,狂剑起,顺剑发!
螺旋枪势积攒的势,刹那间便被更高自身一筹的剑势夺去,反施己身!
枪头落地,首级冲天,宋斩九尺昂藏之躯一个摇晃,便即栽倒于血泊之中。
他连一招都没接住!
炽阳下,反射着血腥红光,在场没有一人敢相信,制霸吴县的金枪门门主,竟会死得这般措手不及!
原本以宋斩的实力,断不会被这般轻易斩杀,可他心态骄狂,只认为在场一扇子能将自己龙卷枪势扇去的唐伯虎是劲敌。
根本看不上苏长青这个武林后辈。
而苏长青竟不让如此劲敌出手,要以身试枪,故而全力出招,没留任何护身的后手。
因此在面对南海剑法狂剑压制,顺剑夺势时,措手不及,一念之差,满盘皆输。
武辰持剑立于其尸体旁边,剑锋已抵在身侧的陆泽鸣咽喉处,让他连呼吸都不敢稍重一点。
陆泽鸣刚刚还一脸嘲笑与讥讽,甚至认为苏长青已必死无疑,只等着看他暴尸街头的戏码上演,谁知一切反转的这么快。
他跪下来,求饶道:“长青,看在相交一场的份上,饶我这次如何?”
听到陆泽鸣的求饶声,周围金枪门的弟子才反应过来,他们惊叫一声师父,可无一人敢于上前,只围绕着无头的宋斩尸体惊慌失措。
旁边的江湖人亦是充满震惊,这样的结果实在太出乎他们意料。
虽说早已听闻过苏长青在苏州城的那一战,先败武当首徒何方石,又破万梅山庄囚龙剑阵,最后向晓庄晨发起挑战,极其悍勇。
可宋斩毕竟是武林前辈,又是個老江湖,近些年名头极盛,谁都不会料到一招之间便已惨败。
此时再无人敢于上前去送人头,只远远围着,窃窃私语。
唐伯虎见状,走向前来,看了看宋斩的尸体,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陆泽鸣。
对武辰说道:“他是你父亲的徒弟,你曾以兄长对他,如今为何要杀他。”
陆泽鸣眼前忽然一亮,闪过强烈的求生欲望,他看出唐伯虎心存疑惑,毕竟小时候三个人曾是很好的玩伴。
唐伯虎心中还有不忍,只要好好利用这点同情,而面前这位苏长青似乎还并不知道他父亲是如何死的。
自己再借此信息差,足够说动唐伯虎,以他的武功,以他和苏长青的交情,至少可以暂时保住自己性命。
只要此番活下来,万梅山庄为了自己所掌握的走私渠道,一定会全力营救自己,那样的话……
他种种念头闪过,已渐渐组织起了语言,同时七情上脸,正要发挥自己的本事。
那柄压在脖子边的剑锋忽然刺出,穿喉而过!
剧痛中,陆泽鸣喉咙里发出荷荷声,目光愕然呆滞的看着武辰,心中念头频频闪过。
“他为什么不顾朋友疑问,突然对我痛下杀手,他不是还想要了解自己父亲的死因经过吗?他就这么一句话也没说的,就将我杀了?!该死,就差一点,只要给我说话的机会,我本来是绝对不用死的!”
看着目光中带着极度不甘倒下的陆泽鸣,武辰淡然道:“他叛师弑师,该杀。”
唐伯虎亦没想到武辰下手如此突然,根本来不及阻止,见事已发生,只能无奈摇头。
“你是当事人,我不便说什么,走吧,去我家坐一坐,我酿了些桃花酒,滋味比酒楼里的那些好得多,一起聊聊这些年发生的事吧。”
武辰笑着还剑入鞘,一只手悄然伸向宋斩的尸体,悄然抽取武功。
口中却说道:“非是我不愿与伯虎你一同叙旧,而是不能。
如今已得罪各方,又杀了金枪门门主,仇家遍地。
恐将连累于友人,这桃花酒只能是等待将来再痛饮了。”
唐伯虎看了看宋斩的尸身,叹了口气,说道:“长青,你的确变了很多,以前的你,虽挑战各家,故作狂傲,剑下却从未伤过任何人。
如今的你,杀人之时,谈笑自若,我不好予以评价,因为我不知道自从你手筋被废后,这些年究竟是怎样度过的。
不过我仍希望你能回到从前,不要因仇恨和血腥而泯灭自我。”
武辰平淡的说道:“仇恨和血腥从来不会泯灭一个人,泯灭一个人的,是世态炎凉。”
说着,他返身朝另外两具尸体走去,陆泽鸣武功太过一般,他不屑于去抽。
倒是那位少林俗家弟子,和剑奴的徒弟,这二人身上还有点好东西,可不能轻易浪费。
一众江湖人看着武辰走来,纷纷如同鸟兽散开。
而金枪门大弟子留下一句狠话,“苏长青,你杀我掌门,我金枪门必不惜任何代价,永世追杀,不死不休!”
武辰止步,回头讥笑的看着对方,“你说这句话的底气从何而来我不知道,不过就算你们这些人再练二十年、三十年,也休想追上今天的我。
过好下半生的生活,若要来寻仇,我亦随时候着,只是那时候希望你们不要后悔求饶。”
他一番话令金枪门弟子神色变换不止,那位大弟子抱起师父的尸体,命人捡起师父的头颅,咬牙道:“去找师娘,金枪门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