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见师父么,不急不急,我先带你熟悉一下炼器阁。”
李铁柱满脸带笑,领着陈易进了院子。
院中二三十号人,正忙忙碌碌,或是叮叮当当打铁,或是满头大汗熔炼铁水,或是忙前忙后搬运材料,拉风箱,不一而足,总之没一个闲人。
陈易扫了一眼忙着打铁的内院弟子,眉头再次蹙起。
这些内院弟子,俱都是身形魁梧粗壮的糙汉,大多三十来岁年纪,最年轻的那位,看起来也有二十四五岁。
至于院中十几岁的小年轻,俱都穿着学徒或是杂役衣服。
李铁柱似是怕陈易反悔,只简单介绍几句,便拉着他通过一道长廊,来到中院。
中院亦有几间炼器房,最主要的则是兴邑学院的藏兵阁。
藏兵阁有手持兵器的内院弟子把守。
“陈师弟,我带你去我们炼器阁内院弟子平时休息的院子,就在隔壁。”
又是简单介绍几句之后,李铁柱便打算带陈易离开。
看起来这位外表憨厚的大师兄,并不打算提起师父。
陈易自然不会让他随意糊弄过去,指了指最里面的院子,问道:“大师兄,里面这处院子是?”
炼器阁三进的院子,光介绍前院和中院,不介绍最里面的内院,这可不寻常。
李铁柱摸摸头,打了个哈哈,“哦,你是说里面的院子啊,那是师父他老人家炼器之所。
我先帮你在学院安顿好住处,回头再带你去见师父。”
陈易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跟着他出了炼器阁,来到隔壁的一处十几间屋子围成的大宅院。
院子中央还有个小花园,环境颇为清幽。
“陈师弟,你到我们炼器阁来,算是来对了。
学院中其它内院弟子,大多三五人共住一间,我们炼器阁则不同,每个人都有专门的屋子。
这几间屋子都空着,你随便挑选就是,平时若不想回家,住在此处也方便。”
李铁柱指了指东南角的几间屋子道。
陈易并不打算在学院住,很随意的挑了一间。
屋子颇为宽敞,比陈易自家的屋子略大一些,陈设极简单,桌椅板凳,一张大板床。
显然其它家什得自己添置。
选好了住处,李铁柱又带着陈易去学院各处地方认路,并详细讲解学院规矩。
他倒是极有耐心,足足陪着陈易在兴邑学院四处溜达了半个时辰。
只是但凡陈易询问师父唐朗,他总是以师父忙着炼器为由搪塞过去。
安顿好之后,交代陈易明天一早到炼器阁报到,便匆匆离去。
不管如何,这位大师兄为人倒是真不错,热心肠。
除了喜欢忽悠人,似乎也没什么坏心眼。
陈易心中如是想着,踱步来到学院内务房。
“陈易,新进的炼器阁弟子么?”
内务房管事是个三十余岁,略有些秃顶的肥胖中年男子。
他翻看完名册,略带玩味的笑了笑。
陈易轻点下颌,“是。”
“你来领内院弟子衣服?领几套?”管事又问。
领衣服还能领几套?看来兴邑学院还挺大气,陈易眼眸为之一亮,问道:“能领几套?”
管事倒也没有不耐烦,伸出手来,掌心向上,道:“领几套都行,五两银子一套。”
陈易下意识伸手入怀,摸了摸钱袋子。
今天出门没准备,还真没带多少银子。
就算带了银子,五两银子一套的衣服,自己囊中羞涩,又如何穿得起?
见陈易迟疑,管事道:“所有的内院弟子领衣服,都要交钱,这是规矩,炼器阁唐长老没跟你讲么?”
陈易摇摇头。
李铁柱这厮,所有学院规矩都讲了,却独独没讲领衣服要花钱。
难不成,这位大师兄怕自己向他借钱?
“没钱是吧?不打紧,先欠着就是。”管事看了看陈易那身粗布衣衫,收回手去,“领几套?”
还能打欠条,这是陈易打破脑袋也没想到的。
看来兴邑学院在这方面还挺人性化!
“那就领一...”看到管事面色逐渐变得不耐烦,陈大爷还能为了五两银子,被小小管事小觑了?当即双眉一挑,淡淡道,“领两套。”
反正是欠兴邑学院的,又没说什么时候还,急个逑!
但是话说回来,内院弟子穿的玄色劲装,若是在外面定做,至多不过半两银子。
学院里随随便便就要五两银子,简直就是开黑店,明摆着抢钱!
早知道如此贵,就悄悄在外面成衣铺做几件算逑!
“你小子别想歪心思,兴邑学院的衣服岂是旁人敢随便做的么?哪个成衣店敢接这门生意,就等着关门歇业。”
这管事会读心术?
陈易暗暗纳闷,面不改色道:“区区五两银子罢了,想什么歪心思,不至于。”
管事这次倒没说什么风凉话,怎么着还指望这些内门弟子多领几次衣服。
若是平白遭了人家厌恶,一套衣服穿两三年,岂不是断了自家财路?
“我也就是那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