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我跟你一起去吧!”
“别了,你都累一天了,好好睡一觉吧,明天还有得你忙的呢!”
老曹把要起来的孙建平又给按进被窝里,帮他掖好被角,“快睡,我一阵功夫就回来了!”
“嗯!”
孙建平又躺下来,听得外屋地砰的一声,随即一声喵叫,是半夜遛跶的老猫回来了。
老猫蹿上炕,一口叼住他的被角,出溜钻进去,孙建平伸手往外推,被老猫当当揍了好几拳头!
让你推!
让你推!
老猫在外连老虎都敢揍!
睡你被窝怎么了!
这猫也太凶恶了!
跟土匪进村似的!
孙建平无奈,只得出让25%的温暖被窝给牠,不时往外撒么上一眼,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大半夜能出啥事?
他迷迷糊糊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外屋门吱嘎一声开了,老曹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来。
“叔,咋回事?”
“啊,连生这家伙吓人倒怪的,没啥事睡吧!”老曹含混说了两句,又躺下,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了,他伸手去抓收音机,拧开之后里面只有咝咝啦啦的电流声。
“叔,现在都下半夜了,人家电台早关了。”孙建平提醒一句,老曹这才把收音机关掉,点燃一袋烟抽着,忽然耳畔传来一阵似有似无的哭声,把老头吓得一激灵,急忙坐起来,“建平你听到哭声没?”
“没有啊?”
孙建平侧耳听了半天,窗外只有阵阵风声,两个孩子去了西屋陪父母睡觉,再有就是被窝里老猫打呼噜的声音了。
“没听见。”
“奇了怪了……”老曹想起刚才王连生跟自己说过的话,眉头微微一皱,“那个,建平,白天上工的时候千万注意点,别摇哪溜达,我看这不是啥好兆头。”
“嗯!”
孙建平向来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但既然曹叔都这么嘱咐了,他也不好让老头太过担心,点了下头,“曹叔你也抓紧歇会吧,白天还要忙呢!”
老头把烟袋磕了磕,放在炕沿边,打了個哈欠,不到一分钟就响起了鼾声。
孙建平又侧耳朵听了听,还是没哭声,难道是曹叔癔症了?
他又想起上次在老林子里,自己在昏迷之前看到的那道红光,觉得有些事宁可信其有,白天干活的时候自己多留个心眼吧!
有些事,很难用常理说清楚的。
北国春晚,乍暖还寒,一大清早,众人就穿戴整齐,扛上工具,或坐车或步行,浩浩荡荡前往小西山,继续帮他们修渠。
老曹昨晚睡得不好,坐在马车上哈欠连天,张子义笑得不行,“你半夜出去抓夜猫子去了,咋困成这死德行?”
“滚犊子!”老曹瞪了他一眼,“等会你告诉咱们村的,今天干活都注意点,我咋感觉要出事呢!”
“你可拉倒吧,一天天神神叨叨的,就这还D*0员呢,我看你去给夏瞎子当徒弟正好!”
“我他么说一句话你有一百句等着!”
老曹气不过,抬手一个大脖溜子,张子义也不恼,揉揉生疼的脖子,“这特么的,一天天打我跟打儿子似的!”
“你要是听话我能打你?”
俩人叽咯啷叽咯啷的拌嘴,孙建平赶着马车捂着嘴笑,眼瞅着就到了前边小西山村,此刻杜尔基公社只各个大队的劳动力都已经到齐了,正在听杨组长讲话。
杨组长不放过任何一个表现的机会。
“这是一项伟大的工程,开天辟地的壮举,我们团结在……在大东北这片热土上缔造新的辉煌!”
这家伙小嗑整的一套一套的,都不带重样!
扯完闲篇后,他终于清清嗓子,进入了正题。
“今天咱们主要是水渠的收尾工作,马上通水,抓紧一切时间抢农时,接下来我们的任务还很重……”
又是一顿噼里啪啦的口号,听得孙建平都困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一只小手伸过来,一把抢了过去,孙建平笑笑,“钱大小姐还抢我的糖吃?”
“别说吃你几块糖,老娘在城里下馆子都不花钱!”
钱慧珺学着《小兵张嘎》里鬼子翻译官的语气,孙建平哈哈一笑,“太君,花姑娘这里滴有!”
“去你的!”钱慧珺俏脸一红,捶了他一拳。
相比昨天,今天的工作反倒轻松不少,众人拎着铁锹,把水渠又拓展了一下,等到一切搞定后,王金刚,这位刚于十八小时之前被提拔为“副总指挥”的青年才俊来到水渠与咕噜河的接口处,当着所有人的面,高高举起手!
“乡亲们,社员同志们,咱们农业学大寨,就是要有让大山低头,让大河改道的气势,只要我们万众一心团结一致,就没有踏不平的山,过不去的河!”
这两句小嗑唠的贼硬,引来众人热烈掌声!
当着现场所有人的面,他手持铁锹,挖通水渠,眼看着汩汩的流水顺着豁口淌出来,大家伙都热烈欢呼,庆祝小西山盐碱地引水工程顺利……
咦?
水咋不流了?
众人眼巴巴看着只在水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