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桑兄弟,坐!”
包子包好了,上了笼屉,不多时就飘出肉包子的香气,惹得孩子们忍不住多吸了两口。
“你们队现在的生产搞的咋样了?”
“不行啊!”提及这件事,巴桑就是一肚子苦水,“我们这还不如你们那,前年那场大雪,死了一大半的羊,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
一句话说得大家伙都很沉重,巴桑的老婆静静坐在炉子旁,听他们说话,她虽然不会说汉话,但能听得懂。
“你们现在最大的困难就是牛羊的问题?”
“是嘛,牛羊就是我们的命,牛羊少了我们就没吃的……算了说这个干啥,来吃包子,吃包子!”
巴桑站起身,打开笼屉,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惹得众人都咽了口口水!
大个羊肉馅包子,鲜美多汁,咬一口香到心坎里!
孙建平也是饿了,吃了两个,见孩子们站在远处,眼巴巴看着他们吃,有些于心不忍,抓起一个递过去,巴桑的老婆连连摆手,宝力德老爷子也扯扯他的袖子,“吃你的,不要管。”
孙建平反倒有些吃不下去了,他拍拍手站起身,来到外面,此时四大车甘油都放在空地上,骆驼也都解下来,整趴在冰凉的地上大口吃着干草。
草原上的星空干净、清透,就像一面硕大的镜子倒扣在天穹之上,一闪一闪的,一轮镰刀状的月牙挂在西北天空,看上去颇有些“一钩淡月天如水”的意境。
远处响起了一声接一声的狼嚎,忽远忽近,最后慢慢消弭于茫茫月色之下。
老曹也走出来来,先确定了一下甘油所在的位置后,这才走得远远的,蹲下来,掏出烟袋美美抽了一锅。
舒坦!
过足了烟瘾的老头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钱,塞到孙建平手里,“明早晨走的时候你把这个给巴桑兄弟,咱们吃了人家的东西不能装傻充愣占便宜……大家伙都不好过……”
“知道了叔。”
孙建平知道老头手里有钱,也就不客气把钱收下了,老爷子抬起头,看看清亮如水的夜色,悠悠叹上一口气,“折腾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折腾出个啥,他吗的一个个饭都吃不上溜了……”
爷俩一时沉默无语。
这一夜孙建平跟着大伙挤在地炕上,听着众人此起彼伏的呼噜声,竟然失眠了!
关键是这蒙古包……
四面透风冷飕飕!
他是真住不习惯!
眼瞅着快天亮了,他才困意上涌,沉沉睡去,等到再睁眼时已经是天光大亮,起身一看,老曹、老张等人都已经出了门,正在外边和部落里的牧民们交谈。
“你们那边也养奶牛啊?”
众人听说老曹他们村子也养奶牛,都簇拥过来,一脸好奇追问道。
“那可不,我们养的那是进口奶牛,叫啥荷斯坦的,比你们这个大多了,你们这才多大点小玩意……长得跟豆杵子似的……”老曹得意从口袋里掏出自个的D员证,从里面取出一张小二寸黑白照,这是他让孙建平专门给他的宝贝大奶牛照的,递给他们看。
“这就是我们的大奶牛,像样不?夏天一天能挤一百多斤牛奶,那家伙奶呲呲的跟水似的往外冒……”
“有牤牛么,要是有的话,帮我们改良改良呗?”
白音拉嘎畜牧点的牧民们争相传看着照片,看到上边一人多高的大奶牛,一个个羡慕得眼珠子都红了!
“等过两年的,要是下了小牤牛蛋子我就牵过来,给伱们这边都配一遍!”
“那太好了……”
众人喜出望外。
孙建平推门走出蒙古包,巴桑的老婆正在外边忙活,看到他,笑着点了下头,指指远处,孙建平也笑了笑,算是打招呼,大步流星往人堆方向赶过去。
巴桑说得没错,他们这的牛羊可比宝力德老爷子他们那少了不少,估摸着有一千多只羊,一小群牛,几十匹马,二十多头用来拉车的骆驼,仅此而已。
远处草原上,残存着大片白色骨殖,不用问,肯定都是前年大雪灾时冻死的牛羊牲畜留下来的。
姚忠平把巴桑叫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塞到他手里,巴桑死活不肯收,两人撕吧了半天,巴桑这才无奈收下了。
“咱们也歘早赶紧走吧!”
现在最着急的就是他!
要是不能赶在春耕前把水坝修好,老白和老冯那两个犊子肯定又要借题发挥了!
“吃了早饭再走……”
众牧民热情挽留,姚忠平笑着摆摆手,牧民家的生活水平啥样他一目了然!
就这还商量着要杀羊款待他们呢!
拉倒吧!
可别厚着脸皮在人家这蹭饭了,赶紧往回蹽吧!
休息了一夜的骆驼抖抖身上的的冰霜站起来,发出咯咯的叫声,勒勒车一辆接着一辆走出白音拉嘎部落,继续向东北方向行驶。
巴桑的老婆站在自家蒙古包前,看着丈夫牵着骆驼,一步一步走向远方,双手合十,默默祈祷他们一路平安。
“阿妈你看!”
其其格从屋子里跑出来,拎出一个布袋子,从里面拿出黄桃罐头、带鱼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