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旅长,原四野七纵二十一师三团四连连长李东升向您报道!”
“混账东西,这就是你带出来的队伍?”
姚忠平狠狠瞪了他一眼,李东升臊得满脸通红,叫过廖启胜,抬腿就是一炮脚,“瞎了你的狗眼,这是我的老上级,你不认识?”
“我,我真不认识……”
“抱歉领导,这完犊子操的东西净会给我捅娄子,还愣着干啥,向领导认错!”
“对不起领导是我错了,我不知道是您……”
“行了行了,小同志年轻不懂事,可以理解,现在由我作保,把这俩人暂时借给我们一段时间,帮我们把水库修上,你看咋样?”
“领导开口,那肯定没问题!”李东升急忙点头应允,他倒是很纳闷,“领导,您不是在省城……咋跑到我们这穷山僻壤里来修水库了么?”
“一言难尽啊,走,咱俩好好唠唠!”
众人进了塑料大棚,姚忠平招呼众人坐下,一起吃肉喝酒。
“给你们介绍一下,孙建平,他爸也是一员虎将,现在在大西北看果园。”
“我们见过面了。”李东升扯过马扎坐下,接过孙建平递来的狍子肉,啃了一口。
廖启胜杵在一边,眼巴巴看着人家吃肉喝酒,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认识就好,我们这边忙着修水库,需要老黄这个技术人才,你先把他俩借我一个月,他要是跑了,你就把我抓进去凑数!”
“领导你这么说,简直羞死我了!”老黄笑着摆摆手,“放心吧,这是我的家,我再跑还能跑到哪里去?”
“都怪我,是我管教手下不严,还瞅啥,向领导道歉!”
李东升一拍桌子,吓得廖启胜一哆嗦,急忙双腿并拢,打了个稍息,继续喋喋不休的道歉。
“行了行了,伱先出去吧!”
姚忠平一脸不耐烦的把廖启胜给赶了出去,“说说吧,你小子咋跑到劳改农场了?”
“战后我被分配回原籍,您也知道我们家就是这片的,后来结了婚生了孩子,就这么一直干着了,倒是领导您,您不是在省城……”
“甭提了,我先前是在省城,后来被外调到咱们这个县当县长,撤了,当了个挂名的农机局长,我闲不住啊,就主动请缨来修水库……”
“可惜了!”
“不提这个,来喝酒吃肉,我们今天走字儿,进山里炸石头,炸死一只傻狍子,哈哈……”
一番推杯换盏之后,李东升爽快答应让俩老头留在这帮忙修水库,然后带上闯了祸的廖启胜,乘着夜色回农场去了。
姚忠平看着远去的大卡车,幽幽叹了口气,“天色不早了,建平你们小两口也回去睡觉吧,明天还有得忙呢!”
“叔您也早点休息!”
孙建平、钱慧珺还有老钱,一家三口回了隔壁院子,孙建平把西屋炕烧了一下,钱慧珺满心欢喜的拿出结婚时做的被子铺在西屋炕上。
“爸你以后就住这屋吧!”
老钱洗了脸推门进来,钱慧珺叽叽喳喳,“你看,全新的,都是张婶帮忙做的!”
“辛苦你了闺女。”
“爸你跟我说这个……”钱慧珺促狭的咯吱老头一下,忽然有些伤感,“爸你说,要是我娘现在还活着该多好?”
“是啊……”
对于李玉娴,老钱一想起来心就忍不住疼,可怜的玉娴,年纪轻轻就扔下慧慧撒手人寰了!
唉!
“爸你早点歇着吧,都累了一天了……”
见父亲情绪不佳,钱大小姐也不好再说下去,帮他把被子捂好之后,走出西屋,蹲在灶坑边,看孙建平烧火。
“哥,我爸住在咱家,你会不会不高兴?”
“开玩笑我怎么会不高兴,我求之不得呢!”孙建平笑着捏捏她的小脸蛋,“一个女婿半个儿,爹来了,我这个当儿子的咋能不高兴,倒是你……”
“我咋了?”
“小脑瓜一天天的就会胡思乱想!”
“这不是怕你不乐意……”
“我是不乐意,不乐意你把我当外人!”
“嘻嘻,那好啊,明天我就写信,让我哥哥姐姐都上咱家来,吃穷你!”
“反正我挣的钱都归你,到头来花的不还都是你的钱?”
“啊啊……那还是不要来了……咱家本来就没多少家底……”
钱慧珺被自己“愚蠢”的想法吓了一跳!
夜色静悄悄的,俩人相互依偎在一起,进入了甜甜的梦乡,小猫崽也打着哈欠睡着了,窗外,初春的风轻轻吹拂大地,吹裂坚冰,吹醒树木,吹来一串串欢快的鸟鸣声。
大兴安岭的春天,终于姗姗来迟。
大清早,老曹就站在咕噜河旁边,看着汩汩流淌的河水,面露喜色。
“今年好啊,今年是文开江,你看这水流得多快!”
去年旱涝频频,着实把农民们折腾得够呛,如果今年还是武开江,老头又要着急上火,怕这怕那了!
“今年肯定是个好年景!”孙建平自然不能给正在兴头上的老爷子泼冷水,笑着说道,老爷子哈哈一笑,“可不咋的,今年咱爷俩好好干,给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