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广大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
碑文落款处,再次出现了孙建平的名字,向他昭示这篇激扬意气,文采斐然的碑文,正是出自他之手!
“孙建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李国华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去见一见他的庐山真面目了!
“走!”
想到这,他推起自行车,沿着新修的沥青路面继续向东走!
他一边走一边琢磨,这条公路修得实在太好了,路面平整用料十足,甭说纳河,就连省城哈市也没几条!
难不成也是孙建平的杰作?
不可能吧!
过了小西山,前方就到二马架了,此刻的二马架人头攒动,一派繁忙的劳动场面。从小西山、纪家油坊、三棵树、五棵树、于圩子等地过来干活的乡亲们一个个干得冒了汗!
李国华把自行车支在路边,瞅瞅对面开垦出来的连片水稻田,沿着咕噜河一字排开,一直延伸到极远的天边!
远处一条条水泥修葺的灌溉渠道如同蜘蛛网一般从河流大坝的下游向田地里延伸,将生命之源输送到每一块地方。
他们这还自己造纸?
看着一张张烘干的纸张被收起来,放在铡刀下铡掉边角,剩下的毛料又投到远处一个冒着热气的大水池子里,重新还原成纸浆,李国华惊讶得不得了!
他们竟然自己造纸,拿来做炮仗?
那么火药……
嗵的一声巨响,吓得李国华一哆嗦,他扭头一看,但见一枚二踢脚呼啸着飞上半空,轰隆一声炸开,震得他耳朵嗡嗡直响!
“小陆,上一边放去!”一个帅气的年轻人站起身,冲远处吼了一嗓子,被叫做小陆的半大小子嬉皮笑脸,“建平哥,我放个礼花行不行?”
“一天天的正事不干就知道放炮仗!”孙建平笑骂一句,“再嘚瑟等会扣你工分!”
这个人……
看着眼前这位穿着破旧棉大衣,坐下来手法娴熟的往直筒里灌火药的年轻人,李国华忽然觉得很面熟!
似乎在哪里见过!
是了,这不就是我刚来那天向他问过路的那位?
就是他!
我的天,没想到孙建平竟然还是个熟练的车把式!
这家伙到底会多少东西啊!
他想了想,大步流星走过去,来到孙建平面前,弯下腰,“同志,同志?”
孙建平一抬头,认出来了,这不是那天从客车上下来的那个穿着十分抻头的那个“城里人”吗?
咋还追到家里来了!
“你好!”孙建平急忙站起身,摘下已经被火药染黑的手套,和他握了下手,“你是……”
“我叫李国华,是鹤城来的。”李国华笑容满面,孙建平愣了一下,鹤城来的?
来干啥的?
“噢……忘了和你说了,我是蒋明奇蒋叔的……女婿,这不眼瞅着来到年了嘛,他不方便过来,委托我来给你们拜个早年。”
孙建平一脸笑容看着他,看得李国华心里发毛!
咋……
拜年……就红口白牙说两句完事了?
你的诚意呢!
你的红包呢?
啥玩意也没有,还拜年,我都替你臊得慌!
“那个,伱们这是……”
李国华窘迫的摸摸口袋,急忙指指远处正在忙活的众人,转移话题,“在做炮仗吗?”
“嗯,我们这穷山僻壤的,要啥啥没有,就盐碱地里还产点硝,拿来加工一下,做点炮仗卖钱。”
孙建平递给他一个马扎,李国华坐下来,靠在咕嘟嘟冒着热气的长条形大石槽子前烤了烤火,石槽子里都是研磨成柳絮状的植物碎屑,两个身强力壮的中年人正用抄网将这些东西捞出来,一层层迭起来,再覆盖上一层木板,压上大石头,将里面的水分挤出来。
看起来……
很简单!
倒也很繁琐!
“你们这个造炮仗的手艺,是村子里的老工匠流传下来的,还是……”
孙建平被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问得莫名其妙,“造炮仗还不简单吗?那用得着什么老工匠,我就琢磨了几天就自己弄出来了……”
“哦哦哦,还有这造纸……”
“多容易啊!”
孙建平觉得这家伙难不成是个傻子吧!
连造纸都不会,还跑来问东问西!
“同志你远道而来累了吧,快点进村子里好好歇着吧,这里是我们干活人呆的地方……”孙建平笑着把他领进村子里,免得他站在一旁问这问那,老曹迎面走过来,嘴里唠叨着老张又他么骚了哪去了,看到孙建平领回一个生面孔,也是愣住了!
“建平,这位是?”
“叔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蒋叔的女婿,这不是专程代蒋叔来给咱们问个好的,这位是曹叔,我们村的主心骨。”
“曹叔您好!”
李国华忽然想到,眼前这个小老头,是不是就是太平山大队代销点里那个漂亮少妇说的,孙建平的“干爹?”
也是她亲爹?
备不住!
“你好你好同志,蒋同志可是帮了我们不少忙啊,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