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两捆树苗,见俩人嘻嘻哈哈闹成一团,咳嗽一声,“快点干活!”
“知道了爸!”
“真墨迹!”
“艳琴我看咱爸好像不痛快,咋了?”
陈艳琴松开手,甫得自由的小海东青立刻逃也似的飞回钱慧珺肩膀上,缩着小脑瓜,叽里咕噜乱转的黑眼睛看俩人谈话。
“还能咋的,我妈那个叔叔不是死在山里了嘛,我爸犯愁以后没人给他钱花了,这几天跟我们甩脸子呢!”
陈艳琴抱起一捆树苗,一边走一边和钱慧珺絮叨,“我爸也是的,人家给俩糟钱,就把人家供起来了,那天还去死人沟一趟,说是要给大恩人上一炷香……”
“合情合理,毕竟给你们那么多钱……”
“啥钱啊,存进信用社人家都不忘往出取,说是把那六万块取出来,信用社就没钱了,家里又买收音机又买自行车啥的,早花得差不多了……爸还寻思着让那老鬼子再给点……没想到人家死在山里头了……”
陈艳琴一脸郁闷,“姐你说爸咋那样!”
“咱爸再咋说也是地主家少爷,和普通小老百姓肯定想的不一样。”钱慧珺笑笑,安慰了两句干妹子,“你姐夫叫我了,我先过去啦!”
“唉,有了姐夫就不要妹妹了,姐姐你好狠的心啊!”陈艳琴捂着嘴笑,钱慧珺白了她一眼,“等你将来结了婚,怕是乐得连家都忘到脑后了!”
“略!”陈艳琴扮了个鬼脸。
孙建平伸手去摸海东青,海东青有些抗拒的往后缩着脖子,他尴尬挠挠头,“陈叔咋了,心不在焉的,刚才险些撞马车上。”
“还能咋,靠山倒了心情不好呗!”钱慧珺耸耸肩,“我那个‘爸’也是的,天天净想着天上掉饺子的美事,也不怕掉个个大的把自己砸着。”
“这就叫陈叔的追求!”孙建平哈哈一笑,“跟你说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