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
大家伙大眼瞪小眼,牛奶有啥好说的?
熬完之后往供销社一送不就得了?
“我想说的是奶粉。”
孙建平说完,大家伙面面相觑,奶粉?
“对,奶粉,鲜奶不容易保存,而且也卖不价,我算过,把咱们这产的牛奶送到鹤城,一来一回就得折腾一天,当天卖掉还好,要是卖不掉,就只能换个招牌卖酸奶了。”
钱慧捂着嘴笑,我哥咋这么逗!
“要是做成奶粉就不一样了,奶粉只要密封好,保存个半年一年的都没问题。关键是奶粉能卖价,利润高。”
“要是真能整成奶粉也行,可咱们眼下就十头奶牛,是不是少了点?”
“现在是少了点,不过不着急,我会想办法扩大牛群的。”
孙建平清清嗓子,“明后天大家都商量商量,哪几家茬伙,到时候咱们按照各个组的劳力数量和意愿划分土地,行了今天就先唠到这,都回去早点歇着吧!”
呼!
总算开完会了!
老曹叼着烟袋起身,冲张子义招招手,又把孙建平叫过来,“咱们三家茬伙算了!”
“我没意见!”
孙建平挑眉一笑!
现在算下来,数张叔家劳动力最多了!
他们老两口+富才两口子+富田两口子,足足六个整劳力!
还有富明、宝庆,现在也都成长起来了!
“我看行!”张子义也乐得和孙建平一组,建平脑瓜子灵,办事有章法,就是这老曹……
“去去去你个老登,你找徐金山茬伙去,别跑来占我们家便宜!”
“给你脸了是吧!我还不稀得跟你茬伙呢!”
老哥俩又呛呛起来。
孙建平忍不住笑。
晚睡觉的时候乌龙马又跑回来了,老猫仍旧像个守护神一样趴在女儿身边,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左顾右盼,乌龙马半夜饿了,就嘶嘶叫唤,孙建平没法子,只得爬起来,把牵到马厩,正好赶程叔半夜起来给马添草料,顺带着把喂了个饱。
“建平,你真要整那个啥奶粉?”
爷俩睡不着,坐在铁匠炉旁边,翻出几个土豆,用热灰盖,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嗯,学的时候我调查过,甭看那是京城,也缺牛奶缺得厉害,一个街道好几万人,就两个奶站,买牛奶像打仗一样,前阵子丫头生病,我寻思弄点牛奶给她补补吧,跑了十几个奶站也没买到……”
孙建平打了个哈欠,老程头咧嘴一笑,“那老大城市,那老多人,一天有多少牛奶也供不啊!咱们这谁一天还不对付个一斤半斤的……”
“可不么,大城市看着外表光鲜亮丽,但物资极度匮乏,有钱都买不到东西,所以我就寻思趁着这个空挡抓紧干,刚才不知道叔你听没听明白,头说鼓励发展副业养殖,为的是啥,不就是解决城市物资短缺的问题嘛!”
“要不咋说还得是你,看得长远,老曹一天天的瞎抓抓鸟,啥也干不成!”老程头用铁钳子拨开炉灰,挖出烤熟的土豆,孙建平接过来,吹掉边的浮灰,拨开外皮,露出烤得焦香的内里。
乌龙马嘶嘶叫着跳出马厩,一路小跑冲过来,贱兮兮在他胳膊蹭了两下,张开大嘴去抢烤土豆。
孙建平哭笑不得的扯住马笼头,将土豆掰开,吹凉了才塞进嘴里。
乌龙马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一口就给吞了!
吃完后又眼巴巴看着他,眼神弱小可怜又无助!
“都给你都给!”
孙建平又掰开两个塞给,乌龙马过足了土豆瘾,这才站在一边,也不回马厩,仍旧竖起耳朵左看右看。
“你走没几天,这马就毛楞了,一趟趟往你那院跑,趴在那哭,草料一口都不动。老曹一看这么整不行啊,就寻思把牵到纪家油坊待一阵子,没想到半道就尥蹶子了,跑到后山,我们几十个人围追堵截,愣是没逮住……这家伙在后山一呆就呆了三年,要不是你回来,估摸着这会儿还在山里晃悠呢!”
老程头絮絮叨叨讲着他离开后乌龙马的反常举动,听得孙建平一阵心酸,当时走得太匆忙,也没好好和告个别……
“叔,您老早点歇着吧,我先回呀!”
“嗯,路慢点!”老程头打了个哈欠,目送他出了门。
看到孙建平往外走,乌龙马又像兔子似的跳出来,腚跟腚跟着,寸步不离。
“还怕我走丢了啊!”他停下脚步,瞅瞅四下无人,掏出一瓶罐头,“来,吃!”
乌龙马乐得直尥蹶子!
主子最好了!
这货吃饱喝足,躺在窗户下面睡得香甜,孙建平踢了一脚,乌龙马撩起眼皮乜了他一眼,打了个响鼻,合眼继续睡。
他摇摇头,小心翼翼推开房门进了屋子,俩孩子还在睡,钱慧却醒了,打着哈欠瞅瞅他,“大半夜不睡觉出去遛马了?也不怕偷小孩的把你偷走!”
“马半夜饿了,领出去吃点草料。”孙建平脱了衣服钻进被窝,一把搂过媳妇,“快点把你的热量分给我点!”
“咋那么烦人呢!”钱慧躺在他怀里,“哥,你说是城里好还是家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