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明的商人,被头脑聪颖的女子算计,费仲也着实是对四季好奇,自己吃瘪,原本以为她会趁机趾高气昂,结果又让他没想到的,是四季非但没如他所愿,反而褒贬起她自己来了。
“好在我脑子转的够快,要不然,我不会算账这件事,被你提前知道了,我就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了。”
“不会算账,你还要跟我讨价还价,你不会是又想给我挖坑吧!”
“我可没那闲情逸致,我要这块龟板,不过是因为我知道它是睢书的残本,根据我和子仲衍找到的上一块来判断,残本该有五块,但我既然说要推一推你的运数,我可是认真的。”
没想到四季竟然知道这龟板是什么,瞬间回想起子仲衍拜托自己时,的确提到,他手中有一块,也提起并非是他自己找到的,费仲这才恍然大悟。
“看来,你对于占卜也有心得,怪不得你是大贞人呢!既然你我是在打赌,我可也是认真的。”
“你知道王的改革政策吗?”
“自然是知道!”
“那你猜积极响应改革的,是大多数诸侯?还是极少数?”
“你不会是想趁此机会,让我拿出证据去证明,太师凭借自身的职位,中饱私囊吧!”
直觉猜到了四季想干嘛,费仲的表情那叫一个轻蔑,反倒是四季,根本就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我说,让你白送我所需要的物品,顺便再把睢书的残本给我,你干吗?”
“我又不是脑子有问题,我凭什么让你占便宜!”
“那,内服尹明明知道与商人勾结,采购官方用品,一旦被发现是死罪,他又为什么便宜你呢?”
只这一个问题,费仲瞬间就被噎的没词了。
“行,我认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可没让你认输,只是难得遇到一个脑子转的比我快,胆子比我还大,又对数字非常敏感的人,想要让你帮我灭灭胥余的傲气而已。”
没想到四季竟然敢直呼胥余的大名,费仲一时间有些迷糊,上下看了她好半天,才试探性的开口问了个问题。
“你要修理胥余,不会是他也把女儿送到了王的身边,跟你争宠吧。”
“你别说,你的这个问题,我曾经修理他的时候还真说过,那时就把他给噎的没词了,但这话我说可以,你说就是找死,你信不信我让龙帝挠花你的脸!”
四季这凶神恶煞的样子,以及就趴在她肩膀上的龙帝,突然站起来,让费仲那是突然没能忍住笑出了声。
“我相信你用这种方法挤兑过这位太师,但挠花我的脸就不要了。”
“你肯帮忙吗?”
“我就是一个商人,就算有你撑腰,我也没有借口与太师当面博弈吧,更何况,我对于国库的收支平衡,那是完全不知道呀。”
“那你觉得,王这次大刀阔斧的改革,与商王朝是有助益呢?还是弊大于利呢?”
帝辛的改革,费仲不是不知道,毕竟,身为这大邑商殷都王城里,生意做的最大的商人而言,他敏锐的察觉到,帝辛改革背后的用意,而四季的问题,让费仲犹豫了。
他不想回答,只是因为,他无法预见未来。
反倒是四季,看到了费仲的犹豫,也知道自己的连番刺激起到了些许的作用,没等他回答,而是再次开了口。
“想要把王权集中在自己的手中,那必需是要有自己信任的团队,或许他的改革看在大多数人眼中,是颠覆祖制,宁可选择王室宗族以外的人,也不重用自己人,这是背叛,他迟早是会众叛亲离,但在我看来,任何的忠心,若是没有牢固的情感作为纽带,那也只能是利益,我也无法预见未来,但我相信,困难只是一时的。”
“没想到,你竟然有这样的见解,你就不怕告诉我,会让我这个精明的商人钻了空子?毕竟,在我的眼中,只有利益。”
“那多好呀,你要是真能让胥余把嘴闭上,把手收回去再也张不开,你的生意你照做,钱你照样赚,但你还能让国库充盈,让响应改革的诸侯以及王室宗亲们,既得到了利益,还愿意为了更大的利益,向王者靠拢,那是你的本事,但我就怕你没这能耐。”
四季这最后的刺激,让费仲只是双眼望天哼了一声,那姿态,根本就没把胥余放在眼里。
“我有多大的本事你不知道,但你有多大的本事我也不知道,我对于王者的改革是非常认可的,但刚刚你也看到了,有些人就是不肯放手,要不然,你也不会遇到我,所以,你是不是有本事把我引荐给王者,让我有机会当面与胥余来一场对决,我就不好揣测了。”
费仲的眼睛里有了浓浓的斗志,四季知道自己的刺激起了作用,但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态度,四季实在是想不明白。
用手挠了挠头,一句低低的嘟囔,让费仲那是直接挑起了眉毛。
“如果为了你,我把自己给卖了,就让帝辛那家伙占了我的便宜,我应该也算是替他分忧了吧。”
“替王者分忧,你大可以不用自己做赌注,除非是你有这份心。”
“你给我闭嘴,我刚刚的自言自语,你要是敢让王知道,你小心我会报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