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仲依旧忙碌,这一天,才回到府邸,他就看到吕尚就在门口,似乎正在跟守门的护卫争辩。
若不是再次见到他,费仲都把他给忘记了。
“如此吵闹像什么样子?”
“请左尹大人恕罪,这人称与您认识,要来拜会,我们告诉他您没在府邸,他却是不信。”
费仲走到了近前,看到护卫军跪在地上,吕尚更是恭敬的屈身行礼。
“许久不见,不知左尹是否还记得吕尚?”
那一天自己跟四季争辩,子干对自己所说过的话还犹在耳畔,费仲先是让护卫军起来,随后用一双困惑的眼睛看了吕尚好一会儿。
“你若是再晚些来,我都把你给忘了。”
“上一次与左尹相谈甚欢,不知今日,您是否愿意再给我个机会。”
“跟我进来吧。”
来到厅中,遣走了身边的人,费仲用实在看不懂吕尚的表情再次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执着之人,怎么?还想要成为内服百僚吗?”
“左尹真是说笑了,我只是觉得,为人谨慎固然是好事,但就看您这皆因忙碌而消瘦的身体,想必您到此时,身边都没有一个得力的助手吧。”
“这内服百僚一职,不是谁都能胜任的,你今日若是还想要争取,怕也是白费口舌。”
说吕尚执着,费仲是在说官话,子干虽然是对他有所叮嘱,但费仲是怎么也不相信,一个人不会这么厚脸皮吧。
很明显,吕尚就是这样,而且他似乎与上一次没什么区别,费仲也想要看看,这能让子干多言的人,究竟有着怎样的过人之处。
这就是逐客令,却是吕尚这一次倒是着实让费仲稍稍提起了兴趣。
“先祖武丁,有挚爱王后妇好,其死后,并未被葬入王陵区,而是就被葬在了先祖的宫殿旁,且据说先祖除了出兵征伐以外,近乎夜夜都要前往那里,当时的左尹甘盘,为了能让先祖不再受这相思之苦的折磨,知晓王后的灵室内放有一个玉人,于是就命能工巧匠,又雕刻了一个玉人送给了先祖。”
没想到吕尚开始讲故事,但他所说的又不全是故事,费仲通晓商王朝历代先祖的历史,对于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甘左尹送玉人与先祖,这是为何?”
“据说,先祖担心挚爱思念他,以自己的形象雕刻玉人,陪伴挚爱长眠,甘左尹以同样的方法,以王后的形象雕刻玉人,并以其大宗族长的身份,将王后的部分神灵引入其中,为的,就是让先祖可以在梦中与王后倾吐思念之情。”
“先祖深情,他与王后妇好的故事,只要是王宫贵胄都知晓,且许多百姓也以此作为情深的典范,只是以玉人引神灵这件事,着实是玄了。”
费仲听的认真,吕尚的心也越来越稳了,之所以给他讲这个故事,就是要让他对于这玉人感兴趣,如此,他才能在当真拿出这件珍宝的时候,让费仲为了迫不及待想要得到他,答应自己入朝为官。
“是否玄,若是左尹可以亲自向大贞人去证实一下,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边说,吕尚边把那个玉人拿出来,就放在了费仲的眼前。
要说费仲的眼力那是无人能及,他一眼就被这通体奶白,雕刻精美绝伦的跪坐玉人所吸引,且在顷刻之间就证实,吕尚刚刚讲的故事,真没多少水分。
眼睛已经无法挪移,这就让吕尚那是相当的满意,甚至就连嘴角也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来。
“先祖武丁是我所崇拜之人,这玉人该是王后妇好,这当真是一件难得的精品呀,吕尚。”
行了,自己这心思就算是没白费,今日他必定不会空手而回,脸上稍稍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左尹大人有何想询问的。”
“你这不会是想要贿赂我吧!”
一句话,费仲的脸色沉了下来,吕尚似乎并没有意会到,只是把话接了下去。
“左尹何出此言,只是这小玩意儿在吕尚手中多年,今日想要借此能与您多攀谈些许,也好让您知道,吕尚并非是平庸之辈而已,但若是,您真的喜欢!”
故意拉长的声音,就是等着费仲把它留下,却是费仲将这玉人拿在了手中,站了起来。
“我经商多年,我喜欢什么,许多人都知道,我只是没想到,吕尚不仅仅有治国之才,还人脉颇多,假如这东西真是在你手中多年,以你的能力,就算是不能混个一官半职,也足以让你的生活无忧,你又怎会是这番贫困。”
费仲边说,边把玉人放回了吕尚的手中,还低下头,看了看他那打着补丁的裤子,以及,破旧的草鞋。
又是一顿当面损,吕尚的表情直接就僵住了,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费仲竟然不贪财?再次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玉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反倒是费仲,损了吕尚一顿那是别提有多舒服了,命人从后堂拿过了一块腰牌,他这才再次开了口。
“让你成为我身边的人,上一次我就告诉你是不可能的,但大贞人见到你,倒是颇有好感,最重要的是少师似乎也对你颇有好感,所以,你虽做不得朝中重臣,前往殷都王城的祭祀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