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仲带着几车野韭菜花回来了,看到就放在庭院里的大烤炉,却也看到四季成天对着这个烤炉吐槽不已。
趁着酿制野韭花酱的期间,费仲去找了帝辛,一方面是他这次的西北之行,的确是通过崇虎侯和亲眼所见,向帝辛汇报一下姬昌的动向,另一边,就是要搞清楚,帝辛是不是招惹四季了。
“王,请恕臣冒昧,您是不是惹到大贞人了?”
“她怎么了?本王都亲自监督把烤炉给她做好了,她还在生气?”
没跑了,这两个人就是闹变扭了,肯定是四季弄巧成拙在先,帝辛会错意在后。
实在也不想回答,费仲用一个充满无奈且尴尬的笑容直接带过。
“话说,这烤炉还真是特别,但本王想知道,四季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她也只是想要帮您而已,这些与您对立的人是杀不得的,四季想要让他们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由这特别的烤炉炙烤活的猪牛羊,听着这惨叫的声音,再联想到他们自身,用心理的恐惧,彻底击垮他们的意志,若是能想明白的人,还会围聚在您的身边,若是想不明白,吓破了胆,也就再不敢轻易兴风作浪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那一天,本王是真的没意会到,唉!可惜了。”
四季的野韭花酱很快就酿制好了,看着这几大缸,费仲一时有些好奇。
“我说这味道有些刺鼻,你确定这东西真能沾肉吃?”
“刺鼻?我这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你不信呀,来来来,咱们俩先尝尝,顺便也找找感觉,省的宴会时配合不好。”
命人就把这烤炉架在大宗神庙大殿外的院子里,四季命人拉来了一头羊,虽然有些不忍心,但是为了先提前适应一下,她还是硬着头皮直接把羊绑在了柱子上。
最终,羊是烤好了,费仲和四季那是集体没了胃口,你别说,这声音确实是太惨了。
但不吃就得浪费,好在垚枢聪明,他不仅仅叫来了祖伊,还把飞廉和恶来一起叫来,还命人再烤一只羊,把门口的护卫军也叫了进来。
人一多,大家一喝酒,刚刚那诡异的气氛瞬间就没了。
四季的野韭花酱,那是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好评。
这些王室宗族的人们,已经被关押了快半年了,虽然不至于饿死,也不会冻死,但荤腥那是从被抓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就再没见过。
这一天,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在四季的授意下,他与费仲开始了他们的计划。
飞廉恶来带兵将他们带到院中,就围聚在烤炉的四周。
“诸位不用这么紧张,你们为什么会被送到我这大宗神庙的人牲区,你们不会不知道,但好歹你们也是王室中人,总是把你们关在那里也不像话,所以,左尹大人与王商议后的结果是,希望各位吸取教训,别被人一忽悠就不长脑子,且王知道你们该是馋肉许久了,特意让我用这名叫炮烙的特制烤炉,在送你们回到各自府邸前,让你们好好的吃一顿。”
四季今日那是特别打扮了一番,不仅仅是身穿由黑红色相间的羽毛裙,身上还特意画了彩绘,甚至她还从王城的乐师那里,借了几个能歌善舞的女子,陪她一起装神弄鬼。
费仲就站在这些人后面,命人同时将两头牛,两只羊与一只猪绑在了烤炉上,这些本以为帝辛就是不敢杀他们,实在找不到理由就只能找个借口放了他们的王宫贵胄,得意不过片刻。
烤炉内的炭火被点燃,随着这些牲畜痛苦的嘶喊声此起彼伏的那一刻,今晚的天象还是垚枢和子仲衍特别选定的,乌云,微风,伴随着诡异的鼓点,瘆人的乐曲,四周兵将手中的火把更是经过特别处理,忽明忽暗。
四季带领这群舞者,开始围着这些人随着鼓点跳起了舞。
这气氛烘托的,别说这些刚刚还志在必得的王宫贵胄吓的直哆嗦,就连费仲也不自觉的靠近了飞廉和恶来。
“现在明明是夏季,怎么这夜里这么凉。”
“我说你不是害怕了吧!”
“我心里又没鬼,我怕什么,只是这牲畜叫的我冷。”
费仲从第一次跟四季演练时,他就抗拒这声音,飞廉和恶来相互对视了一眼,根本不以为然。
“左尹,你要是能带兵打个仗,死人看多了,你就不怕了。”
“我不是那块料,我也不想看。”
这效果是立竿见影,仅仅一个多时辰,这些刚刚还不服不忿的王宫贵胄,一个个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那是各个吓得要死,毕竟,四季可不止是装神弄鬼,趁着火把暗的时候,别管她在谁的身后,都会憋粗声音说上一句。
“你想不想被烤?很暖和的!”
这种惊吓,那是任谁也受不了,而四季今日之所以超常发挥,就是她提前把耳朵给堵住了。
吓得半死还有饭吃,野韭花酱可以抚慰任何一颗受伤的心灵。
但日日如此,甚至不分昼夜,只为让这些面黄肌瘦的王宫贵胄,在离开时能个个白胖白胖的,屠宰区要疯了,这些人,也基本疯了。
后堂之中,帝辛听着费仲的话,那是实在佩服四季。
“你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