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房间的男人吕尚并不认识,看着他便装打扮,且还是一身粗布麻衣,吕尚没有开口,却是对方先开了口。
“我知道你不认识我,但为了能让这一次太师不再失手,我是自作主张来找你,我的名字叫子奎,是接替鳌崖职位的人,同时也是先王之子。”
“没想到你还挺直白,难道你就不怕你的善做主张,会让事情出差错吗?”
吕尚多少有些看不懂子奎,却也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微眯着一双眼,等着他的回答。
“吕尚见太师,我在门外听到了一二,既然您是志在必得,子奎敢问您,您却有万全的把握,能假借微子启的名义,却还不让他知晓吗?”
“看来,你是与微侯有仇了?”
“您果然是识人观相,头脑精明之人,没错,想当年嫡子之争,这子启不听太师劝诫,不仅仅是自己险些赔上性命,还试图在我父王惩戒于他之时,将一切他的抱怨之词推给了我,我的母亲那时已是妃,就为了要保护我而死,我之所以隐忍到今天,就是为了要报仇。”
子奎的话让吕尚在心里不禁暗暗感慨。
刚刚还觉得这人该是个可用之才,谁曾想竟然是如此愚蠢,表情上并没有任何的变化,吕尚就佯装思考了些许,再次抬眼看向了他。
“原来是这样,如果你当真是心意已决,想要取微侯而代之,你是否真正知晓太师的心思?”
“这微侯不过是太师用来推翻帝辛王位的傀儡,这一点我非常的清楚。”
“那,你是想要当这个借口吗?”
“吕尚以为呢?”
“吕尚以为,你的性格过于冲动,想法也过于简单,但你却是忠心于太师,我相信,若是你当真可以借此机会得偿所愿,一旦太师的野心达成,他必然不会亏待于你。”
吕尚可不傻,虽然这子奎看着是愚蠢,但保不齐是胥余用来试探自己之人。
他的话说完,子奎的反应完全出乎了吕尚的意料之外。
“我只愿替我的母亲报仇。”
“没想到你竟然有这般孝心,也罢,这微侯自从上一次王攻伐杞方后,就回到了封地,明着是韬光养晦在城中不问世事,实际上他一直在暗中紧盯东征路线上,那些不愿意与大邑商合作的方国,想必,他这一次不会坐以待毙,毕竟,兄弟之间,王可以掌握他的生死,亲人之间,太师又是他的救命恩人,你若是心意已决,你大可以稍稍给微侯留下些许线索,他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但前提是,你想要做的事情,我会先征求太师的意思。”
“还请您不要这么做?”
“为何?”
“您所说之话,与我的打算是一样的,这一次,就算微子启不出面,他也逃脱不了嫌疑,但为了以防万一,我想问您,您当真是想要借了西伯侯的手,在太师无依无靠之时,助其登上王位吗?”
面对子奎的问题,吕尚此刻终于是用略带欣赏的目光看向了他。
“是我刚刚太过肤浅,没想到你竟然想的如此长远。”
“您谬赞了,我只是承蒙太师相助,也想要对他有所回报,并且判断一下,您是否当真忠于太师,而不是想要趁此机会,获得王者的垂青。”
“王者头脑的聪颖,以及眼界的开阔,甚至是其对于事情的预判乃至胸襟,都是太师所不及的,只不过他过于激进,企图抛开自家人去开辟一个全新的统治制度,想法是好的,只不过不适用于当下。”
子奎没有想到吕尚竟然如此评价帝辛,心里也的确有自己对于帝辛改革的看法,且多少与之有相似之处,出于好奇,他就开了口。
“改革之策我是从一开始就赞成的,毕竟这与大邑商的发展是有助益的,但您说不适用于当下,这要作何解释呢?”
“家人纵使迂腐,但出于共同的利益,就算是暗中相互内斗,也始终有一个共同的目标,改革的确会让经济快速发展,百姓更加愿意加入其中,但这会直接加重王室宗族成员的负担,毕竟,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若说何时才是最好的时机,那也该是王室衰微,手握自家天下的诸侯,以及外姓诸侯为争权利,争到你死我活之时,最终登上王位的那一刻才能明白。”
“所以您的意思是??”
“王者是英主,且为人光明坦荡,却是多少有些自大自负,他是不屑于用像我这般未达目的善用心机之人,因为,他会认为我只为利益,不为家国,但这样的王者,除非是身边有多位贤臣且绝对忠于他的人来辅佐,否则,他是很难持续扩张,我帮太师,甚至是不惜借用西伯侯此刻迫切想要摆脱困境的心思,为的,也只是要让王者知道,强者是孤独的,因为他要面对的是无数联合起来的弱者。”
吕尚的这番话,明着是说给子奎听的,实际上就是他内心最为真实的独白。
星磁文明,本就是因为他们曾经与人类无异的族群,为了避免皆因自身行星面临毁灭时,无奈的转变,却是在无奈之中获得了进化的机会。
但首领迂腐,依旧保持着进化前的文明体系,他并不认同,似乎与此刻的帝辛有着同样的思考方式,所以,他想要找到机会取代首领的位置,就是要再一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