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听子仲衍提到了伯邑考,姬昌快速收起了刚刚那兴奋且带着期待的表情。
稍稍皱起的眉头,让他有些迟疑的开了口。
“莫不是犬子在大宗神庙内,给大贞人找麻烦了?”
“西伯侯您莫要紧张,这太子平日里跟四季更像是朋友一般,他们之间没有那般的拘束,这一次也是四季发现太子甚是想念您,特意去求了少师帮忙。”
“伯邑考这孩子真是让我操心,我在这羑里住的舒心,他有什么可担心的,一会儿我是肯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
“他也是关心您,我这就让他进来。”
子仲衍离开后不久,伯邑考就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姬昌这比平日里还胖了的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父亲,您还好吗?”
“你这孩子怎么这般没有耐心,你可知道,你前来我这里,若是商王东征回来知道,是会让他起疑心的。”
面对姬昌的训斥,伯邑考非但没有低头认错,反而是一脸焦急的模样。
“我当然知道这里面的风险,但我是无意间替四季找寻龙帝时,听到这太师胥余身边的幕僚吕尚,与这同为先王王子子奎的对话,这话里想要表达的意思,是太师想要趁此次东征杀了商王,但若是他没能如愿,这吕尚是想要让太师借了您的手,夺取王位,我实在是坐立难安,所以才冒险前来。”
耳听伯邑考提到了吕尚,姬昌不禁瞬间就回想起,他第一次与吕尚见面时的情景。
思量了片刻之后,他才看向了伯邑考。
“我记得你那时第一次见到这吕尚,就对于他的为人很不喜欢。”
“父亲,难道您就不觉得,此人并非是君子,而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吗?”
“此人的确是有谋臣之才,只是要看他跟在谁的身边,又忠心于谁,这太师胥余我是知道的,他对于商王帝辛登位,那是有着满腹的牢骚,起初我也是想要等待这帝辛改革引起商王朝的王室内乱,趁此机会壮大我周方的实力,但我是没有想到,这帝辛的身边,不仅仅是有一班忠臣,甚至还有四季这个不争名利女子不遗余力的支持,以我对帝辛的分析,就算这吕尚当真进入了这大邑商的朝堂,帝辛也是绝对不会重用于他。”
姬昌的这番分析与伯邑考那是没有任何的出入,他从最初结实吕尚的那一刻起,就深知这吕尚的确有谋臣之才,却是在成事前可用,成事后只可封赏,却是不能重用之人。
“既然您从那一天就与我的判断无差,那眼下您有何打算?这太师虽然手中的权利被削弱了不少,但若是那吕尚当真是信了这太师许下的高官厚禄,那我周方!”
“我早就说过,你的个性最像我,但是缺少耐性,你放心吧,就算这太师手中依旧有权利,吕尚可不是那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的人,他想要借我被扣押在羑里,一方面假意帮助他的主人,另一方面又想要引起我的注意,如此有着精明头脑的人,眼下只需要看他所做的一切就足够了。”
姬昌的话说的平静,却是伯邑考听的有些迷糊。
“父亲,您打算让我看什么?”
“你来到我这里,与我说的话,是否会在这之后想办法传递回周方让你四弟知道?”
“自然是这样!”
“那你想,若是商王此次东征大获全胜班师回朝,是会让咱们回去?还是会让咱们在这里多住些日子呢?”
对于这个问题,伯邑考显然是迟疑了,他不确定答案是什么。
看着伯邑考这副表情,姬昌不禁微微笑出了声。
“我问你,你对四季的看法是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那是让伯邑考瞬间就愣住了,好半天他才干咳了一声。
“四季是个让我看不懂的女子,她看似张扬,实际上心思细腻,而且她不争后位,却又不遗余力的协助商王,说实话,若是我能遇到这样的女子,我怕是也会为她倾其所有。”
伯邑考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四季已经离开了窗边,此刻费仲就站在她的旁边。
“这回你信了吧,想父亲是假的,怕被利用才是真的,我说四季呀,你的心的确很善良,但王临行前,可是特意叮嘱你要看好伯邑考,可以让他陪你玩儿,但没说让你因为他的假惺惺就对他搞特别。”
“是我一时脑子没转过来,我那时看到龙帝把他给抓伤了,我只是想要表示一下,但我真是没想到,这胥余不仅仅是贼心不死,竟然还想要拉拢吕尚?”
这段时间,四季似乎把吕尚给忘记了,伯邑考与姬昌的话,让她似是也觉得内心有些隐隐的不安。
反倒是费仲,他不过是笑了笑。
“你现在还无需担心,你以为这西伯侯是吃素的?他的心机可是绝对不输少师的,只不过身在贫瘠之地,即便是跟周边有贸易上的往来,那也没有见过更大的天地,他的戒备之心可是很大的。”
“看来,我回去以后,得盯好这个伯邑考了。”
四季原本不用来,却是子干说话说一半,实在是让她觉得哪儿哪儿都不舒服,最终,也的确是担心伯邑考会出什么幺蛾子,索性就跟着费仲一起来了。
房间里,面对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