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璟辕自澄光殿中走出,见赵璟珩与赵璟炘候在殿外,赵璟珩与他在军营常见,自然熟络的问好一番,只是赵璟炘,他若和自己客套,自己便与他客套,若他无意,自己也不必多理会。
赵璟炘也不敢不顾面子,主动问安:“皇兄安康。”
赵璟辕微微一笑,“父皇怕是在等你们。”
“是。”二人答应一声,赵璟辕对二人颔首,二人也欠了欠身,随即赵璟辕离开澄光殿,就此出宫去,赵璟珩二人则跟随李元申入殿述职。
“陛下,二位殿下到了。”李元申站在二人身前说罢,走到皇帝身边去。
“父皇安康。”二人问安道。
皇帝轻轻“嗯”了一声,“冀州城的瘟疫总算是解决了,难为你们在年关前赶回来。璟炘受了伤,现在如何了?”
赵璟炘闻言,手不自觉轻轻放在右边胸前,淡淡回道:“回父皇,儿臣的伤已无碍了。”
话虽如此,皇帝对李元申说:“宣诏御医查看璟炘的伤。”
“遵命,陛下。”李元申脚步轻快的退出殿去。
现下,殿中无旁人,皇帝再次问:“谁伤了你?”
“回父皇,”赵璟炘再三犹豫,缓道:“儿臣并未得到刺客的活口,所以,不敢确认到底是谁要取走儿臣的性命。”
皇帝看向赵璟珩,问:“谁?”
二人皆是一怔,显然,皇帝对刚才的回答不满意,而为何不满意,轮到赵璟珩去推测。
“回父皇,有太多巧合,或许还有许多误会,儿臣无能,未有丝毫确凿之言留下,不敢信口。”赵璟珩说。
“定罪,有时不需要确凿的证据。”皇帝微微一笑。
坐在他们面前的不只是父亲,还是国君,是以皇权凌驾于律法之上的男人,这样权力的光芒在此一刻,也真切照在赵璟珩的身上。
“回父皇,儿臣虽未曾从刺客口中得知幕后主使,但是此事与冀州城的刺史和那群商人脱不了干系。”赵璟珩说。
赵璟炘没有反驳,以沉默响应了赵璟珩的话。
皇帝按着书案的手敲起了拍子。
“什么商人竟然值得璟仁派了门客去救?”皇帝这话似乎在思考。
二人不确定,一抬头发现皇帝正威严的看着他们,二人忙道:“冀州城瘟疫期间,药材粮食稀缺,价格水涨船高,商人以此牟利,朝廷拨下的钱款也是杯水车薪。”
赵璟炘说:“儿臣与冀州城的刺史商议,要去谈谈商价,可那刺史却包庇纵容那些商人,竟然叫儿臣也同流合污。”
赵璟珩也接着说:“城中商人无法无天,垄断粮食药材,官府收受贿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儿臣无奈,只得叫侍卫绑了几家的家眷,威吓他们放粮出药,可他们竟然命令官府与我们作对,儿臣只得动了刀剑,杀了几个煽风点火的师爷和管家,才叫他们安分了些。”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官府与商人地痞勾结,常常闹事误伤他人,被璟珩一一解决掉了,又派来刺客暗杀。”赵璟炘一直捂着自己的伤口,“璟珩一气之下欲先斩后奏,杀了那刺史,也就是这个时候,八皇兄的门客来了,他说服了那群商人,协助我们,稳定了疫情。”
“璟仁还真是仁厚大度,能力非凡啊。”皇帝眼里透出丝丝冰凉的光芒,如刀刃般在瞳孔中一闪而过,二人不禁打了个寒战,不敢附言。
“年关将至,万事等年后再议,你们退下吧。”皇帝的语气更冷漠了。
二人答应一声,退出殿外,见李元申带着御医陈浩一候在殿外,见到了二人,笑呵呵的恭敬说:“二位殿下安,奴才请了陈大人来,还请五殿下移步偏殿,好叫陈大人看看伤势,奴才也好向陛下回禀。”
赵璟炘自然答应:“有劳陈大人了。”说罢与赵璟珩示意,移步去了偏殿。
李元申和陈浩一也跟了去,赵璟珩便一人出宫去,往忠毅王府去了。
宋宁瑾刚刚送走了玉成,就听到太簇来说,赵璟珩入府来见宋安瑜,快要传午饭了,宋安瑜请宋宁瑾一同过去用饭。
宋宁瑾将三个孩子安顿好了之后,就赶了过去。厨房的人正送饭来,宋宁瑾刚刚进来,不见宋安瑜和赵璟珩,还未开口,宋安瑜身边的轻飏上前来说:“郡主,王爷和十四殿下去家祠祭拜,还请殿下稍等。”
“知道了。”宋宁瑾想来也是,赵璟珩对自己的父母感情也很深,骤然得知消息,必然也是心痛万分。
这时候午饭上完,厨房的人去了,赵璟珩与宋安瑜正好也回来,宋宁瑾出去迎接二人,“见过十四殿下。”
赵璟珩看着眼前人,有些惊讶的回头看了一眼宋安瑜确认,“这是宁瑾?半年不见,变化太大了。”
“娘亲貌美,瑾儿如今出落,也更像娘亲。”宋安瑜说。
“是,确实很像,若是瑾儿如今和我迎面相遇,我恐怕要以为是侧妃了。”赵璟珩说。
宋宁瑾嘴角一动,有些怪异的苦笑:“午饭好了,现在用膳吧。”
二人随即说好,赵璟珩也发觉了宋宁瑾如今似乎有烦恼苦闷之心事,而宋安瑜也递了眼神给他,叫他不要贸然开口,于是三人入坐,宋安瑜身边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