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活成了哪个样子?
华絮自认为自己这26年来,不说过得有多好,至少也比大部分的人要幸福了。有爱她的父母和朋友。虽然父母对她太溺爱,好友也吵了点。
她也有一份不错的工作,虽然需要加班,但谁又不是社畜呢?
亲戚朋友都在身边,自己三观正常、身体健康。她不懂…这只蜥蜴,为何在形容她如今的生活时,总有一种她的整个人生已经废掉的感觉。
“我过成什么样子,似乎不需要你操心!”华絮冷冷地说道。她现在已经没什么好脸给这只叫禹苍的蜥蜴看了。
顿了一下,她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沈轻的那张…皮,是你捡来的?”
这只蜥蜴是把她当傻子了吗?
对方好像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妥,站在华絮面前傲娇地点了点头,表示她回答正确。
见禹苍的神情似乎并不像是开玩笑,于是华絮继续问道:“异形…又是什么?像你…”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禹苍,脱口而出:“…这样吗?”
这只蜥蜴似乎很容易被激怒,华絮不过是说出了自己的疑问而已,就看见对方眼睛瞬间涨红,嘴里开始发出“嘶嘶”的声音。
她这次还发现了一件更奇特的事,这只叫禹苍的蜥蜴在极度生气时,脖子上的那圈薄薄的皮膜,好像还会微微张开。
当然,她不敢总盯着那处看,因为对方这次似乎是前所未有的生气。比自己刚才说他是怪物都还要生气!
她抬起头,有些慌张地看着对方朝自己一步一步逼近。他浑身的气场开始强大了起来,在他慢慢逼近华絮时,华絮感觉到自己周身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要不…自己先道个歉?她现在知道沈轻可能还没死,虽然具体原因还未问出来,但自己如果现在就挂了,似乎有些不划算的样子。
“我道歉,你不是异形!”社畜准则第一条,见好就收、能伸能缩。
但她的道歉好像并不管用,对方不仅已经走到她的身前来了,还正自上而下地用那双血红色的细长双眸,凝视着自己。
这时的华絮才完全意识到,禹苍最刚开始说要杀了自己,可能真的只是在试探或者是开玩笑。
因为那时的他的神情,和此时正狠狠盯着自己的禹苍比起来,完全就是小儿科。
还有方才桌椅漫天飞舞的场景,可能也仅仅只是为了吓唬吓唬她而已…
对方强劲的压迫感,让华絮被困在桌子和墙壁之间的身体,整个都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
她看着禹苍脖子上的那圈皮膜越张越大,有点像一把伞,又有点像是蘑菇的形状。
见对方不停盯着自己的脖子瞧,禹苍微微吐出一口气,脖子上的那圈皮膜便自然地塌了下去,然后与肩部的鳞片融入在了一起。
那把伞下去后,禹苍似乎也没有那么生气了。他微微直起自己的身子,不再自上而下地盯视着华絮,“异形,是比你们还要低劣的生物。拿来给我们兽形当食物,我们都会嫌脏。”
“是是是,你说得对!”社畜准则第二条,学会无条件附和对方的话,会为自己节省不少时间。
华絮表面认错态度良好,内心却在不停吐槽。禹苍方才的气息太危险了,自己还是识趣一点吧!
见禹苍似乎稍稍消了点气,华絮才胆敢不确定地继续问对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说沈轻不存在的意思是…她本身就是那个异形?”
“嗯哼…”禹苍点了点头。
不会吧…这怎么可能?不对,她还有个问题,“异形到底是什么?”她满脸不解地朝对方问道。
禹苍对她问出的问题,表现得有些诧异。他细长的眼瞳微微一转,嘴唇微微抿起。看他的神情,似乎正苦于要如何向她解释异形是什么东西。
“顾名思义…”他尴尬地咳了一声。可能想到自己明明是过来是吓唬人的,怎么莫名其妙地给对方当起了百科全书。
但不管怎样,他还是斟酌着解释道:“异形,就是在这几百年来,被不同病毒所感染、变异后生存下来的生物。它们长得乱七八糟、奇形怪状…”
见华絮听得极为认真,禹苍不知怎的突然又不耐烦解释了,便随意道:“你哪天看见某个东西长了八只胳膊,或者十六只眼睛。性情残暴、智商为零,会发出各种毒气的就是。”
解释完他有些不耐烦地撇了撇嘴,似乎有些嫌弃自己为什么要放下身段,这么详细地给对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科普这些知识。
华絮极慢地眨了下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问道:“那些器官,只能多…不能少吗?”
禹苍无奈地吐出一口气,回道:“少了也行。”
桌子里的人开始挣扎,似乎想从里面抽出自己的一只胳膊,但忙乎了好半天都无果,随即只能泄气道:“整张脸上只长了一只眼睛的,也叫异形吗?”
对方开始不耐烦了,回道:“废话。你怎么这么多问题?你以前没那么啰嗦的。”
“好好好,不问了不问了…”社畜准则第三条。向别人提问时,记得态度端正、适可而止。
华絮的态度似乎真取悦了禹苍,他不计前嫌地又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