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把老两口的表现看在眼里,心里高兴。
一家人就要这样嘛,不吝啬夸奖和赞美,适时给予肯定。
她发现很多家庭,明明丈夫(妻子)和孩子都是自己最亲密的人。
可对方有了错处,几乎马上指出来,甚至因为一点点错处,究根问底,喋喋不休。
反而对对方的付出和努力,视而不见。
明明一个家庭,用心维护,付出的更多。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壮壮背着书包从外边跑了进来。
看到林初夏一脸的惊喜。
再看秦父秦母,高声问道,“爷,奶,你们穿新衣服是要串亲戚去吗?是不是要去小婶婶家?我也去,我也要去。”
上次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去小婶婶家都没带他去,让他去三叔家吃了午饭,这次可不能把他落下了。
“没有,”林初夏笑着摸他的小脑袋,“你爷爷奶奶只是试试新衣服,小婶婶这里还有壮壮一件新衣服,要不要现在试试?”
“要。”
小孩子最喜欢新衣服新玩意儿了。
林初夏帮壮壮穿上新衣服,又给他拿好吃的,小家伙这下高兴了,把上次一家人丢下他去市里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中午铁锅炖排骨,放了粉条土豆和豆角,再往锅边上粘了一圈白面卷子,但是能香掉舌头。
小壮壮把骨头啃的那叫一个干净,就这还一脸惋惜,“元宝不在家,骨头好浪费。”
秦父哼了一声,“怕浪费你嚼了,小孩牙结实。”
壮壮不满的瞪大眼睛,“爷爷,我这是人牙不是狗牙,你不要骗我。”
还带着点儿奶声奶气的语调,一家人都逗得笑了起来。
下午,林初夏去了夏阳食品厂。
每个月食品厂和各个包子店铺依然会给林初夏报账。
从这两个月的账目来看,不管是食品厂还是包子铺,经营正常甚至稳步增长。
特别是食品厂,订单量一再扩大,每个月营业额都会稳定上涨20%左右。
她到的时候销售科正和苏文松汇报情况,她在旁边等了一会儿,等人走后,苏文松又跟她重新说了一遍。
“刚才说到的几个销售渠道,原本都是老食品厂那边的,咱们投入牛肉酱生产线后,抢占了不少老食品厂那边的销售渠道,倒不是咱们有意抢对方生意,现在市场就是这样,老百姓的胃口是裁判员,谁家的好吃,谁家的便宜,大家伙心里都有一杆秤。”
政策开放的实施,由计划经济转为市场经济,苏文松预料到会是他们的一个机会,没想到真正走下来,会是如此的顺利。
林初夏当然早就看透这一点,“所以说市场放开是咱们个体企业的机会,要是以前,销售点都分配下去了,哪里有咱们的份。”
苏文松也陪着笑,“有些时候回想之前的日子,感觉像在做梦,这才几年的时间呀,就打破了原来维持了几十年的市场规律,就怕哪天再一个政策下来,恢复原来的制度,要真那样,咱们这些个体企业就变的夹缝生存了。”
“那倒不会,”林初夏对这点无比肯定,“市场经济一放开,人们顺应了市场,再想恢复计划经济那是不可能的,人性就不允许。”
“但愿吧,白县这次叫你回来恐怕不简单,你还要有个心理准备。”
县委的通知是下发到夏阳食品厂的,也是苏文松让侯小宝去通知了林初夏。
“有什么消息吗?”
苏文松想了想道,“我怀疑是老食品厂那边,自从上次的事情后,老食品厂换了厂长,新厂长纪行伟是空调过去的,听说也是白县长点的名,这个人我不太了解,不过老食品厂目前的经营状况,绝不是换个厂长就能扭转的,听说那边已经有两个月没发工资了,上一次还是换厂长的时候,纪行伟补发了拖欠工人的工资,不过补发那一次后,这两个月也没再发,可见食品厂是真没钱了,工人都靠工资吃饭,这样下去绝不是办法。”
老食品厂的员工可和夏阳食品厂的员工不一样,那都是非农业铁饭碗,就靠着那点工资生活呢。
“如果是你怎么办?”林初夏没有纠结老食品厂的现状,而是问苏文松。
苏文松皱眉沉思了片刻,“裁员是一个办法。”
以现在老食品厂的订单量,根本用不了这么多人,也根本养活不了这么多人。
只是这样一来必然会引工人的不满。
裁员这个词还是听林初夏说的,如果是以前,苏文松想都不敢想。
这些端着铁饭碗的工人没有土地,一旦裁员没有了工作,基本生活都得不到保障了。
人活一世,温饱是人活着最最重要的大事。
“或者是打夏阳食品厂的主意。”
想到这一点后,苏文松看向了林初夏。
白县点名叫林初夏参加会议,莫非真是……
林初夏知道他在担忧什么,摆了摆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只说对了一半,不管怎么说,明天去看看吧,到时候你跟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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