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
彼时丁鹤染已经带着一队天罗的破怨师将樊楼围了起来,又选了二十名得力干将跟他进了楼,老鸨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当场傻眼,深知自己碰了动不得的人,心中万般懊悔不该贪图诱惑。
他怒不可遏,将手里的铜酒壶向宋微尘掷去,不偏不倚,正砸在她后脑勺的旧患——彼时鬼市中被五洞诡主用棍子偷袭的那处。
宋微尘晃了一下,颓然扑倒在地毯上,她离那露台还有一步,就差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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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乾字房的,真能折腾,头一天迎客就搞出这么大动静。”
眼一乜,正好瞥到地毯上方才宋微尘砸向他的那只酒壶,悻悻然去捡起晃了晃,还有小半壶,也顾不得找杯子,拔开壶盖直接就着壶口喝了起来。
胖子头上血流如注,不过并未昏迷。他攀着圆凳踉跄着站起,抹了一把脸,血染在脸上更显得骇人。
就在刚刚,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会说话了。
于是他坦然的闭着眼让她处理,手也不老实,在宋微尘腰臀流连。
机会难得!
突然她眉头一蹙,“你听楼下怎么这么大动静?”
方胖子在樊楼哪遇到过这种“玩法”,还以为是闺中情趣,也不真追,半真半假与她周旋,倒无形中为宋微尘赢得了些许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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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无咎率地网一众破怨师在空寐广撒网做地毯式定向排查,最近三个时辰内发生的与运送人员、搬动和掩埋封箱、或是带着大型箱裹类物件投宿的事情有五十三件。
还有冰坨子墨汀风,他刚跟自己表白说了“我喜欢你”,她怎么会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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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伤老子,我今天非弄死你!”
宋微尘昏昏沉沉,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噩梦,只觉得眼前事物与脑中画面不停交替,她的头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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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不再挣扎反抗,胖子有些迟疑,毕竟是在樊楼的乾字房,真闹出人命饶是他爹也不好摆平。
许久未曾听见自己的声音,乍一开口,竟有些陌生的惊喜。
但只有一个人,虽也戴着古怪面具,她却是喜欢他的。
夫你个头,赶紧去高老庄背你的媳妇儿去吧!宋微尘在心里骂骂咧咧,看他靠向自己,只能勉力紧走几步到房内那张巨大的八仙桌后面,与胖子借桌子保持距离。
嘶啦!宋微尘肩上的纱裙被扯掉了一块。
听见她发声,胖子满脸疑惑,她不是个哑巴吗?!
“我想赌一把。”宋微尘说。
宋微尘眼前突然闪过一个画面:深夜,在一个不知什么地方的屋子里,墨汀风也是这样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定定的站着。不,那不是墨汀风,只是长得像他的某种“东西”,那是什么?
她不由闭了闭眼,觉得后脑勺隐隐作痛,似乎有什么要呼之欲出。
就在刚才她把桌上铜制酒壶扔到胖子头上,壶嘴将他额角磕破一个小血口之后,胖子分明变了个人。
若掉下去,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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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一脚把门踢开,因着空气对流,风势更甚。
其中一则,有人看见一个戴着黑纱帷帽的女人让人从一顶轿辇里抱出来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带进了空寐最大的青楼。
他赌她已被逼到绝路,再也装不下去,只能过来向自己摇尾乞怜,而他则可以对她肆意妄为。
乱魄!!
又是一声嘶啦!宋微尘的大腿亮了出来。
宋微尘心里暗了暗,此地恐怕是——另一个鬼市。
而眼下,即便想起来又如何,她恐已在劫难逃。
宋微尘等的就是这一刻!.
她趁他闭眼,冷不丁拎起水瓶朝着胖子原本就有伤口的地方用力一砸!
圆凳无靠,胖子吃痛往后栽去。
胖子扑到床上开始撕扯她本就少得可怜的衣服,一边撕扯一边在她脸上脖颈间乱亲,宋微尘脑内同时闪过同样的画面,不过这次是在一个很冷的房子里,她快冻僵了。
说着近乎疯狂的朝她抓了过去!
紧急关头,宋微尘推开露台门侧身而出,正想将门从外闩上,胖子身形已至,一把抵住!
二十四层高空的凛冬夜风吹得人如刀割,饶是胖子皮厚这风也让他迟疑了一下。而宋微尘身上衣不蔽体,可以想象这样的温度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
秦徹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已然明白几分,暗幸此刻在那房中的不是自己。
淦!果然是个青楼!
……
宋微尘慢慢走过去,圆桌很大,她不动声色将水瓶拿到更靠近露台的那一侧,将手里手绢浸湿,然后指指圆凳示意胖子坐。
他将美人一把拉入怀,“我在这里你还有精力听别人折腾?若论动静,谁能比得过咱俩?”
坏消息是,她肯定是被那个怪女人给卖到了这里,若是逃不了,很快就不是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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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明明无伤却传来一阵阵疼痛,宋微尘很紧张,生怕自己撑不住突然倒下,她下意识捂着顺气儿,此刻绝不能颓,否则必定被眼前这头猪拱了。
他浑身散发着与他体型和形象不相符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