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阵保持“死在生兮生在死”的状态。
细细品来,这金仙大人的判词每一个字都自有意指,恐怕要告破这鬼夫案,得花时间细细推敲才是。
墨汀风正想着,说书已经告一段落,那金仙大人瘸着腿慢悠悠自案台而下,向着门口走去——不同的是,他此次竟将那呈于条案上多日的金合欢干花拈起,一并带出了茶楼。
三人互视,快速做出决定,正面会会这金仙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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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转入彼时喜鹊拦住金仙大人的那条暗巷,三人便停了脚步——金先生分明正主动等着他们,见了来人微微躬身一迎。
“三位天客,老朽这厢有礼了。”
“金仙大人当真是料事如神,可否借一步说话?”墨汀风倒也显出难得的尊敬。
“三位贵人若不嫌弃,老夫陋室一叙如何?”
进了金仙大人居所,三人各自坐定,还未开口,那金仙大人倒跛着脚单膝跪下郑重行了个大礼,“天客尊贵非凡,老夫自知分寸,今日之事定当守口如瓶。”
宋微尘见他跛脚下拜忍不住去扶,“金先生快请坐,您知道我们是谁?”
金仙大人拘谨一笑,“老夫擅辨气,三位天客中有两位自带紫气,有此气者必定司印之人,三司掌印有两位乾尊一位坤尊,自然不难认出两位贵人身份。而余下这位身上更是七彩棱光,老夫从未见过听过,绝非凡尘人物。”
听他这么说墨汀风摘了面具,另外两人也随他一起摘下。“金仙大人心如明镜,我们不妨敞开天窗说亮话,今日特来请您解惑。”
“老朽一介草莽村夫,常年桎梏于此,何德何能为司尘大人解惑,只能言无不尽,盼添绵薄之力。”
金仙大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跛着脚给他们三人斟了粗茶,又拿出那旱烟袋,在征询不介意他抽烟之后才小心翼翼点起,不知有意无意,甚至刻意坐得离宋微尘远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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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汀风待金仙大人坐定,舒舒服服地抽了一口烟后才开口。
“您虽不出鬼市却知天下事,世人皆称金仙大人的判词能预知未来十日大事,我亦有此感。所以这第一个问题,想请教您今日之判词可是与鬼夫案有关?”
“司尘大人有所不知,此事并非老朽谎瞒,实在是判词虽自老朽口中说出,却并非我所言,我不过是个通道,那个声音会定时出现在老朽脑内,我听到什么就复述出来,仅此而已。所以您问的这个问题老朽答不上来。”
“脑中的声音?什么样的声音?”
“约莫十年前,老朽在幽寐境内一处山洞闭关修行,突然有一夜完全失去了意识,再醒来已经是十二天以后,从那天开始,我脑内就多了一个尖细如老鼠啮语的男人的声音,每日定时响起,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最初我想尽一切办法想祛除这个声音也没能成功,后来干脆随他去,再后来一次很偶然的情况下,我发现这些句子似乎在预言未来,于是开始在每日说书前复述这些话,就成了今天的落阳金口。”
墨汀风陷入沉默,若真如此,金仙大人根本没有能力拆解自己的判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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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声音可有表明他身份?”庄玉衡见墨汀风不说话,便接了话头。
金仙大人摇摇头,表明与那声音并不能对话,这么多年一直是单方面的传达。
“冒昧一问,听说金老先生与‘暗格’交往颇深,会不会在这‘判词’里,加了一些来自暗格的信息演绎?”
“司空大人无所不知,老朽也无意隐瞒,确与暗格有些往来——它们有需于老夫,希望我结合每日判词为暗格卜一卦。只是这部分的内容若透露出去老朽性命不保,实在无法说与几位贵人听,还请海涵。”
庄玉衡与墨汀风对视一眼,二人当然知道这金仙大人与暗格的关系绝非他说的这么简单,不急于此一时探底,还是关注当下案情比较重要。
“您不必为难,我等不会刨根究底,但想请教您第二个问题。”墨汀风看着被他随手放在斗柜上的金合欢干花。
“那株金合欢我非常在意,敢问金仙大人从何处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