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走来一中年女修,胎息五层玉京轮修为,看上去同李通崖差不多年纪,却恭恭敬敬地拱着手。
“前辈!可还记得我?”
李通崖觉得这人一阵面熟,却想不起这人名字,只好尴尬地拱手道:
“请问阁下……”
“冠云峰坊市,青乌弓。”
那中年女修笑吟吟地道,李通崖顿时恍然大悟,他曾在缴纳供奉的冠云峰脚下的坊市为李项平买过一把青乌弓,便是从这人手中买到的,那时这人还是少女,如今已是人过中年了。
“十余年不见了,道友可还好?”
李通崖心下疑惑这人为何叫住自己,面上还是寒暄着。
那中年女修神色有些复杂,低声道:
“不过十余年,前辈已然练气了……”
“运气罢了。”
李通崖打了个哈哈,便见那女修正色道:
“妾身林靖易,夫君是练气修士许阳平。”
“李通崖。”
李通崖颔首示意,便见林靖易低声道:
“我等手上有一处洞府遗迹,前辈可感兴趣?”
“洞府?”
李通崖微微眯眼,暗忖道:
“哪有这么好的事!我等不过萍水相逢,本无什么交情,哪里是能托付的,这人莫不是来诓杀我……”
“哦?这么好的事?”
李通崖笑了一声,林靖易心知他不信,便连忙低声道:
“我等已经探查过了,是一位至少两百年以前的筑基修士的洞府,我等手上有入那洞府的手段,却少一位练气修士……”
李通崖哈哈一笑,反问道:
“莫不是一群胎息境修士破不开洞府阵法,要让我来带头吧。”
言罢静静地看着她,已经准备拂袖而去。
“那倒不是。”
林靖易低头尴尬一笑,回答道:
“我等已经有了两位练气,只是距离进入这洞府还差上一分。”
这话一出,李通崖倒是信了几分,愿意同这林靖易坐下来谈一谈,两人寻了处竹楼,点了杯清茶,便听林靖易道:
“我与夫君本在蕈林原一带活动,前些年镗金门入寇,那地方没了人烟,坊市也不开了,好在夫君修成了练气,我等便往西走到这望月湖上看看。”
“谁知才到西边,便逢这望月湖大旱,退下去数百里,却将湖中的一处洞府暴露出来。
“那洞府运转了数百年,有了些缺漏,这才被我等发现,我等在那地方施了隐匿法术便来寻人手了。”
“嚯。”
李通崖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低声道:
“为何寻我来。”
“因为阁下修为浅……”
林靖易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
“我夫君不过练气二层,前几日寻到的那人也不过练气三层,我等见怕了各类险恶,皆希望能寻一个修为相近之人……”
“原来如此。”
李通崖饮了口茶,笑道:
“门外便是你夫君么。”
李通崖早便发现门外等着一人,此时一口道破,林靖易也点点头,抬头唤了一声,门外那人直径入内,抱拳道:
“在下许阳平,见过通崖兄!”
李通崖见这人面容还算端正,看上去五十余岁的模样,也拱手道:
“莫要客气。”
许阳平连连点头,笑道:
“我这已经等了数十天,若是通崖兄再不出现,我等便要咬牙去寻一寻周边的家族了。”
林靖易接过话茬,解释道:
“那些家族的山门阵法罩得严严实实,谁知道里头呆着几个练气,非到不得以我等是万万不肯去的。”
李通崖也再同这两人不废话,沉声道:
“玄景灵誓。”
许阳平点点头,掐着法诀将先前林靖易的话重复了一遍,结印低声道:
“所述皆实,玄景为誓!”
李通崖在一旁仔细地听着,确实没有什么疏漏,见许阳平一身气势磅礴并未衰落下去,这才信了七分,回答道:
“何时出发?”
“现在!”
夫妇俩已经激动不已,林靖易强自按耐着,朝着李通崖开口道:
“还请道友也立下不向我等出手的誓言,虽说玄景灵誓多用于保密证伪,对此约束力不大,但有这份誓言我等也算安心几分。”
“可。”
李通崖立了誓言,同许阳平驾风而起,见这人一身真元略显斑驳,便知这许阳平吞服的杂气来练气,更加放心了几分。
倒是夫妇二人见李通崖一身真元醇厚悠长,护体真元清彻明亮,顿时面面相觑,苦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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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泾镇。
陈二牛七十岁了,头发花白,在大山里已经活了寻常农户两辈子,老眼浑浊,在黎泾镇中谁都要喊他一声大爷。
坐在椅子上,陈二牛焦躁不安,干旱的天气使他夜夜做噩梦,总是想起那只从天而降的大雀。
“哎。”
梨川口收回来时陈二牛便去找陈三水,除了一颗牙和一滩血迹什么也不曾找到,梨川口的人都说陈三水被山越捉走,捉到了西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