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锋安顿好了江渔女,在镇上陪她过上了几天寻常人家的安生,冠云峰上缴纳供奉的日子却到了,只好摸了摸她的脑袋,取出一个锦囊,嘱咐道:
“我留下这一百两银子你且用着,去请上两个靠得住的佣人,安生过日子,我还有要事须办,长则三月,短则一月再来看你。”
“是。”
江渔女乖巧地应了,也不敢再说什么,李玄锋系好她的衣带,仔细看了看她,开口道:
“你等等。”
言罢,提着弓眯眼对着天空瞧了一阵,拉满了弦,也不曾搭箭,勐然松手,院中顿时一片嗡嗡的弦声。
就这样空放了一箭,李玄锋等了几息,接过天上掉下来的大雁,交到江渔女手中,笑道:
“尝尝这大雁!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媒约,就用这大雁先代替了,有机会再补上吧。”
施展完这出神入化的手段,李玄锋背上长弓,驾着风腾空而起,留下江渔女呆呆地站在院子中,犹自攥着衣角,好似沉浸在梦中,攥了攥那只昏迷的大雁,慢慢走到屋里去了。
李玄锋驾云飞了一阵,落在冠云峰山脚,看见那萧如誉带着斗笠,握着扫帚在石阶上打扫着,十七岁的少年模样俊俏,一身落魄装硬生生被他穿出了几分公子模样。
“如誉兄!”
李玄锋拱了拱手,有些诧异,询问道:
“你这是在?”
“嚯。”
萧如誉摇了摇头,神色有些窘迫,呐呐地道:
“玄锋兄有所不知,我萧家的规矩甚是稀奇,每逢这缴纳供奉之时,便要我这个少家主在冠云峰下打扫,若是遇上各家的天才弟子便要请教一二,各家也愿意给上这个面子比斗一番。”
李玄锋恍然大悟,笑了笑,心下道:
“这萧家有些东西,这下各家长短皆被他晓得,还得捏着鼻子受了,难不成还能不来这冠云峰交纳供奉不成?萧家又强势,若是来了有谁能拒绝?”
瞧了萧如誉一眼,李玄锋笑道:
“如誉兄可是要试一试在下的成色?”
“不敢不敢,不过是切磋较量一番。”
萧如誉连忙摇了摇头,迟疑道:
“只是......李兄弟用的弓法,这样近身打斗也未免太过欺负人,要不我退出去一里地,我等再来交手?”
“不必!”
李玄锋哈哈一笑,他晋级练气以来还未全力出手,一时间也是颇为手痒,手中一人高的大弓一横,握弓拉弦,也无需搭箭,一束锐利的金色罡气在弦上喷涌而出,直指萧如誉。
萧如誉手中的扫帚轻提,苍白色护体真元围绕在身侧,眉心却依旧隐隐作痛,危险感萦绕在心头,心下大惊,知道自己小看了李玄锋,暗道:
“坏了!此人在控弦一道的修为绝非寻常练气修士可比,此道向来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应等他拉弓早该近身的,托大了!”
暗忖间已经跨出数步,李玄锋松手放弦,金色罡气喷涌而出,后退两步又是一道罡气凝聚而成。
萧如誉真元包裹扫帚,一刻也不敢分神,心知这罡气落在身上就是一个窟窿眼,迎面击碎那道金色罡气,转身再击碎,接连而来的几道罡气,眼看离李玄锋越来越近,却觉得面上有如朔风迎面,身形越发迟缓起来。
“怎么回事。”
萧如誉大惊,灵识围绕身侧,这才发现那击碎的罡气如附骨之疽般化为几道金色气流,在他护体真元上流淌起来,不断肯食着他的真元。
萧如誉修炼了家中的身法,速度原要比李玄锋快上许多,却一步步缓慢下来,眼看李玄锋借助着反推力迅速拉开距离,萧如誉只好掐诀施法,唤出几道法术来对敌,试图干扰李玄锋。
谁知李玄锋将那漆黑长弓一扫,打碎了那几道法术,停下来摆手道:
“萧兄弟修为高深,不打了不打了!”
萧如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散去身上真元,拱手笑道:
“玄锋兄请上去吧。”
李玄锋点头告别,心中暗忖道:
“要是生死之战,我距离他五里以上则他必死,距离一里则胜负难料,若是迎面碰见恐怕还敌他不过。”
李玄锋虽说刚才占了上风,但连连开弓早已气神两疲,再打下去恐怕还要吃亏,连忙叫停了。
萧如誉这头望着李玄锋上山,心头也暗暗心惊,知道李玄锋不好对付,还在心头推演着,下方却走来一个年轻男子,萧如誉开口道:
“阁下是?”
“卢家卢远陆!你是什么东西!敢来拦本公子的路!”
萧如誉望着眼前的倨傲男子,顿时呆了呆,神色有些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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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锋上了山顶,便见一个小院,这些人他一个也不认识,只好坐在角落看着,眼看走上来一个鼻青脸肿的男子,顿时好生好奇,纳闷道:
“这人跟萧如誉什么仇什么怨,竟然被打成这个样子。”
等了一阵,这头霞光云船已经越过云海,慢慢降落在山顶,走下来一个身披道袍的中年人,一身修为,也是炼气巅峰,头像带着玉冠,颇有几分气度。
中年人先是朝萧初庭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