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一道云中金落转至他身边,洒出满袖霞光,入目却是裘姓魔修讶异的神态,他催使魔气太急,两颊还带着血痕,疑道:
“黎泾李家?”
李曦治不知他如何认出,可听他称呼黎泾李家,十有八九是有些年头的事情了,神色凝重,并不答他。
葛魔头却有些恨铁不成钢,张口便骂:
“裘籍!伱娘的真是个废物,什么时候了还离近离远的,赶忙夺了这法器!等到其他人聚拢过来,哪里还有你我的份?”
裘籍阴沉地瞪了他一眼,心中对他也不太信任,暗暗起了心思:
“法器只有一枚,两个人怎么分?老子早年攻打过这家人…有些实力!更听闻是什么剑仙世家,兴许有底牌在身。”
“早该骗葛老头去挡了这符剑一类的东西…最好让他死无全尸,我自然能取了东西走…岂不是两全其美?”
“只是如今局势未定,还应全力先斩杀一人再说。”
他手中白气滚滚,寿命与精元毫不吝啬地催动起来,一时间白气森森,消骨去肉,颇为可怖。
李曦治一边观察着两人,一边也默默注视着场上的局势,眼见数十道仙光自南而来,心中微微怦然:
‘几位大人带来的仙修定然不在少数,姑姑驻守燕山关兴许不会调动,可指不定有我家的人…即使有杨家人也是好的。’
想到此处,他手中的霞光微微一折,也不往两人身上打去,而是飞跃而起,穿过层层的云海,飞向那数十道仙光之中。
可他这么一耽搁,李泉涛顿时吐出血来,他本身的实力并不算强,修为也不过是筑基初期,全靠着这一枚古法器罢了。
虽然壁水丹】能凭借坚不可摧的本体为他挡下大部分法术,可身前两位魔修却也不傻,放出的法术越来越刁钻,顿时让他接二连三吐起血来。
眼下甚至没有心思注意李曦治在做什么了,心中越发低落,渐渐有死亡的预感涌上心头。
当年壁水丹】在筑基初期的李恩成手中能与筑基后期的仙宗嫡系迟尉打得平分秋色,落在他手里却只能当成靠本体抵御法术的防御法器,显现出对法术与法器掌握的天差地别来,李泉涛只暗恨:
“真是事事不如父亲!”
李曦治却没有看到有人驾风来救援,只能重新鼓动法力对敌,这才过了数招,李泉涛已经是伤痕累累,他只好望向于羽威。
不看还好,如此一看,他心中顿时凉下去,于羽威已经不是原来以一敌二的局面,身旁又多了位魔修,这老人自顾不暇,似乎已经腾不出手了。
他沉色下去,却听着细细的声音飘进耳中,李泉涛的声音细若游丝:
“治哥!于家人非是可信之辈,于羽威对我这宝物有些想法,他只会故意静观其变…不会来援的!”
李泉涛始终对于家人带有很强的敌意,李曦治只能暗暗叹气,眼看着两魔又驾着魔风贴上来,只好拔剑而起,挡在李泉涛身前。
“走!”
李曦治估摸着自己毕竟有符种箓气在身,比李泉涛能多撑一会,计较着只要两人败走,无论于羽威有没有实力出手都不得不出手,一头传音道:
“到时我持着这法器逃跑,至少霞光擅长遁术,这两魔修多半是逮不着我的…”
“轰隆!”
他话音还未落,却见面前的灰白两气如同受了惊的兔子匆忙退开,这一带的魔气风卷残云般散了个干净,耳边轰鸣之声大作,白光夺目耀眼,几乎叫周边的众人皆是一窒。
李曦治瞳术立刻运转,瞧见面前的裘籍面色苍白,浑身抽搐般的痉挛起来,他看得仔细,一点银白色的枪尖正从这魔头的胸口刺出,带出一股股黑烟。
暗色的云层中一点紫光,蓬勃的紫色雷霆喷涌而出,炸的裘籍惨叫不止,葛魔头神色惊疑一片,只觉得头皮发麻,双脚发软,一声惊雷从耳边响起,他怪叫一声,乘风退出去数十丈。
裘籍却也非寻常之辈,虽然被雷霆之力短暂破了法术,身形立刻化为满天白气,凝聚成一骷髅人首,不敢向后逃,只能迎面向李泉涛扑来。
“轰隆!”
这雪白的人首速度极快,晶莹的紫光来的却更快,在空中闪烁跳跃,顷刻之间便挡在这雪白人首前。
“这是……”
李泉涛脸色苍白,还未反应过来,雪白的人头已经被挡在身前,满天的白气无力地凝聚起来,他看得直咽唾沫,那道紫光却落在李曦治身前,竟然化为一女修。
她两眼紫意朦胧,手持银白色长枪,身披青紫色的长翎羽衣,随着数道紫色华光落下,如同裂纹般的紫色雷霆纹路爬满了衣袖,腰间一紫色小瓶微微摇晃。
雷霆引动的元磁之力让她的长发轻轻漂浮,李清虹冷冷地看向面前的白色人首,仙基
玄雷泊』催发到了极致,凝聚成紫白色液体的雷霆将这人头禁锢在空中,不敢越雷池半步。
她一手长枪倒提,斜指地面,蓬勃的雷霆之力让两人都微微窒息,另一只手探入白色人首之中,慢慢掐着脖子提出半截身子来。
“裘籍……”
她这样将裘籍提着脖子拎出来,众人唯有不敢置信了,就连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