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周巍一戟穿了他的心腹,小臂发了力,长戟上提,将他翻过来,纹虎满面是血,面色苍白,手中法术依旧不停,血光涌动,显然是要搏命了。
李周巍另一只手抬起,大日光华下照,拢在纹虎面上,将他制住,太阳应离术可是五品术法,以变化多端制敌,他的飓鬼阴』惧明阳也就罢了,更惧太阳,这般一照,法术具散,酷热暑气冲脑,几乎没了意识。
纹虎却紧咬牙关,愣是一口气提着睁了眼,纵使是双眼被太阳光烧得乳白一片,面上焦黑,依旧伸手去摸储物袋。
‘好!好毅力。’
李周巍只抽了戟,以眉心上曜伏光斩了他双臂,用太阳光华束起他,使之动弹不得。
另一头丁威锃已经打得那两人狼狈不堪,他的仙基很是厉害,能够加持己身,一身都是红光流淌,瞳孔褐黄,实力弱些的那魔修被他折了大半条命,已经难以为继,只留下副洞主王禾还在苦苦支撑。
李周巍镇压了纹虎,目光扫来,立刻叫王禾冷汗津津,心生怯意,他正要开口,天边已经亮起一道白光。
这白光在天边闪了闪,立刻到了面前,拖着尾焰坠在王禾身侧,现出身形。
“在下都仙宋云白,见过道友。”
却显化出一位掐诀捏符的女子,脸蛋略圆,眉毛锋利,一身白衣干净利落,生得是江北模样,眸子刺过来,盯着李周巍与丁威锃看。
她显然不识得两人,眼神在丁威锃面上扫过,只顿了一瞬,落在李周巍身上。
宋云白愣了愣,抬起头来,浮现出奇异的表情,退了半步,竟然踌躇了,她明亮的眼神迅速移开,声音有些闷:
“密云洞是我都仙道点化的,贵族无故加之刀兵…这是何意?”
王禾等人一同退到她身后,李周巍持了戟,答道:
“原来是都仙道的道友,这密云洞纹虎欺瞒真人,冒犯紫府之威,我特地来拿他,如今擒下,正要带走。”
这宋云白语气客气,李周巍也没有先放狠话,只擒着人与她对峙,这才一句话的功夫,后方雷霆洞响,真火流淌,两道身影接踵而至。
女子明艳大方,手持灯盏,男子目如点漆,驾驭雷霆,正是李明宫、李承?姐弟,两人停下来,还不曾开口,偏北偏南两个方向先后驰来两道流光,停在近前。
这两道流光化作人形,左边一女着彩裙,手持碧色飘带,身材极高,神色愤恨,右边一男子戴着斗笠,身着棕色衣物,腰间配刀,正仔细观察。
“李氏这是什么意思!”
彩裙女子很不客气,已经率先发难,捉着那法器飘带,伸手指向纹虎,怒道:
“这修士是我道赤犊道长点化,贵族也是江南世家,岂不知密云洞是我都仙道附庸?任贵族取了浮云洞地界已经是极为客气!谁知得寸进尺,竟然来侵扰密云洞!”
“可笑!”
李承?自然不能让李周巍亲自下场对峙,只上前一步,冷声道:
“既然道友也晓得密云洞是自家拥趸,可有管好自己手下的动作,密云、浮云两家侵扰我望月湖北岸十年,可曾见道友说上半句话?今日才见了几位姗姗来迟,如今倒是晓得了?”
“你!”
彩裙女子怒生心头,反而冷笑了,那带着斗笠的男子终于开口,拱手道:
“在下都仙道公孙柏范,见过三位仙族贵裔,贵族大人成就紫府,这些事情早该一扫而空…即使不能够既往不咎,也应该紫府相谈,了结恩怨,不至于骤然出手,夺我家利益。”
他向着三人开口,李明宫答道:
“好,仙道既然还知道我家真人成就,可知道自家派的谁来?又是以何物为贺?浮云、密云先时如何挑衅我家,我家真人难道不曾给过机会?到了如今局面,仙道当真不知是从何而来?”
李明宫语气并不重,可几句话就把公孙柏范问得闭嘴了,有些话不应该轮到他说,只默默低头。
李周巍看着几人三言两语,已经渐渐有了猜测,任何势力都不是铁板一块,更何况都仙道在江北不过十余年。
最早来的宋云白是三人之中地位最低的,实力也不强,最早来只是因为离得近,她代表的其实是江北白邺地带的地头蛇白邺宋家,在都仙道地位有如昔年的李曦治与青池宗,她自然不会有什么冷脸,有几分置身事外的意思,说话也是客客气气。
而这公孙柏范无疑是客卿护法一类的身份,有如安思危于李家,虽然护着都仙道,却没有什么决定的权利,说起话来也尽量客气。
唯有这彩裙女子最生怒,应当就是都仙道真正的嫡系了。
果然,公孙柏范不再言语,那彩裙女子遂咬牙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贵族贪图地盘就罢了,还要假借什么名号?我家在江北,你家在江南,本就没有什么必要给你家贺喜,又何来这么多要求!”
见她抛开先前密云洞的得罪不谈,只占着有利的话说,李承?冷了脸,要知道同样是江北势力,称昀门可是派了掌门过来的!
李周巍这端理清了三人身份,总算是开口了,答道:
“无须多说,密云洞侵扰我家十年,数次将我家嫡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