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气氤氲,古朴的长舟停在空中,湖面上倒映出一片紫色,一身粉裙的姑娘遥遥眺望,脸庞圆润,耳朵小巧可爱,正是绛阙辈的二小姐李阙宜。
李阙宜站在舟上,周边的小女孩们围在她这个姐姐身边,显然并没有得到入门的资格,显得情绪低落,低着头不敢说话。
李阙宜感受着脚底下的长舟飞行,心中更显得有些忐忑。
她们从紫烟福地回来,虽然是紫烟门的灵舟亲自护送,颇为风光,可这灵舟代表的意义可不同,停在湖上还是停在洲上更有讲究,李家如今紫府失踪,可经不起折损威望。
李阙宜正忐忑着,另一位略显清冷些的女孩站手边,看起来才十一二岁,眉眼虽然还未长开,却能看得出精致模样,抬着头,满面春风得意,低低地向着旁边的伴儿道:
“原来这就是紫烟福地…好了不起的宝地!所谓仙子、神女修行之所,也不过如此!”
李阙宜瞥了她一眼,有些不安地继续向前看,直到灵舟停到了洲上,贴着地面停稳了,看着紫烟门修士自己下了舟,并没有要求谁来迎接,这才松了口气,低眉顺眼地跟在后面。
“见过诸位道友!”
紧跟着就看见前边迎来一蓝墨色衣物的老人,紫烟门的领头年轻修士并不识得他,虽然有些疑惑对方为何不派筑基迎接,依旧笑脸相迎,热切道:
“恭喜前辈!贺喜前辈!门中收了两位贵族弟子,实在是喜事。”
这老人稍稍吃了一惊,也露出了笑容,这群孩子很快被领上来,如流水般散开,留下两个女孩站在殿前,一大一小,大的已经十七八岁了,小一些的才十岁出头。
粉裙少女自然是李阙宜,李玄宣并不算意外,毕竟李阙宜也是阙字辈女孩中仅次于长姐李阙宛的天才了,家中送过去本就指望着她,遂含笑点头。
另一位倒是稀奇了,竟然是伯脉偏远些的一房小女儿,着一身白衣,有些冷清的气质,这些孩子李玄宣全都见过,这女孩叫李阙惜,因为是洲外抬上来的,名字是后来加的辈分,也没有按照四脉的命名。
“好好好!”
李玄宣颇为惊喜,可对面的紫烟门修士稍稍滞了,显然有人已经认出他,没有想到是李玄宣亲自来迎,叫什么也不合适,迟疑了几息,只好把灵岩子推上去。
这老头岁数也大得很,当年被长霄门所害,一路逃窜,被李通崖救过一命,遂来过李家,如今也是拜师的对象,李玄宣行礼道:
“前辈…别来无恙呐!”
灵岩子满头须发雪白,手中攥着一木杖,眼中情绪很是复杂,默默点头。
玄字辈的李家人灵岩子都见过,少年时的李玄锋、李玄岭甚至都与灵岩子调侃交谈过,他那时险死还生,到了黎泾山上休憩,中年人沉稳厚重,几个少年意气风发,历历在目,如今抬眉一看,眼前只有一个干瘪瘦弱的老头了。
“你是…玄宣…那个大哥罢…”
灵岩子嘟囔了一句,李玄宣则轻轻点头,答道:
“老前辈还记得,当日山上的人,只余下我一个。”
“记得,死里逃生…怎么记不得。”
灵岩子声音很沧桑,两人觉得对方又是陌生又是熟悉,说起话寒暄不像寒暄,像热切又不热切,竟然带着些恐惧的味道。
两个在岁月手中苟且偷生的人,生怕对方口中掉出什么针扎般的回忆,竟然这样沉默下去,后面跟着的李周洛连忙上前一步,恭声道:
“两位长辈慢慢聊,此间交给晚辈便好。”
李玄宣也正与灵岩子有话要说,两个老人迈步往殿中而去,李阙宛与李绛夏也驾风到了,稍稍安排了紫烟门的几个弟子,这筑基的紫烟修士很是和善,笑道:
“在下闻武,在牧座峰修行,这一次我特地取了这任务出来见家主,也是事出有因…”
他一手放在身后,随意着散步,同李周洛几人聊起来,听着这少见的紫烟男性修士笑道:
“这事情颇有些意思,本是贵族的弟子到紫气峰拜师,贵族的李阙宜虽然年长些,已然纳气,却纳的是玉真之气,这功法我宗内不少,并不算入了他途,遂得了灵岩子看重。”
“不曾想定下了李阙宜,我师尊——牧座峰峰主千璃子也在宗内来,一眼就相中了阙惜,便请示了门主,收下她来。”
这男人显得神采奕奕,眼睛似乎修行了什么瞳术,光华流淌,眼神中透着股喜意,轻声道:
“这实在是一段良缘…我这个做大师兄的,自然要来洲上一趟,一来是亲自与家主说一声,好全了礼数,二来,也是要见一见她家里人,好好解释解释。”
李周洛顿时恍然大悟,心中暗暗点头,笑道:
“这是极好的事情,前辈有此心意,我这就亲自带前辈去洲上见见。”
牧座峰显然不是灵岩子数次传承差点断绝的紫气峰可以比的,千璃子更是颇有名气的筑基修士,号称璃宝瓶】,连这位大师兄都有筑基后期的修为,可见一斑!
更何况方才虽然乱,李周洛却看得清楚,身为峰主、又是门内老人的灵岩子都要慢闻武一步,一众紫烟修士更是以闻武马首是瞻,显然这位大师兄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