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人原先的神智彻彻底底地灰飞烟灭,如今取代他的是大人心里觉得的他,大人觉得他爽朗他就爽朗,觉得他乐观他就乐观,哪天觉得他应该去救大人,他提着刀就去了,谁也救不回来。”
“至于…你…”
汀兰看了眼陈鸯,轻声道:
“毕竟是筑基,又有我及时出手,老老实实窝到大人离去,这事情就算过去了。”
李绛迁短短一小段时间,所观察到的东西可不少,陈鸯有异,崔决吟最后居然浑然不觉,显然这影响要广得多,便低声道:
“可要隔绝众人…让他独自呆着…”
汀兰略微沉吟,答道:
“这事随你们,只要不提及大人的事情,他算是人畜无害,但还是要少接触为好。”
“至于那女娃娃…”
汀兰再度扫了一眼众人,轻声道:
“给她个安静环境,再派几个费家的女修同住着,不必挑英才。”
李绛迁连忙点头,行礼道:
“晚辈明白。”
汀兰意味深长地道:
“你们可要明白,大人迟早要走的,可她们未必能走,就算是凡人也是香饽饽,尸体都剩不下一块,如果是修士…那用处可大了,那些刁蛮任性不好用,乖巧可爱、孤傲清冷的…则不失为良材…”
李绛迁微微抬头,心中一下明悟了,杀心顿起,很快又恢复平静,恭声道:
“多谢真人提点!”
汀兰遂悠然道:
“宁婉在看着李泉涛父子和江北事,正巧我走一趟。”
她看了看李绛迁,笑道:
“李氏是真魏李,李周巍也是真白麟,果真不错,能比屠龙蹇了!”
汀兰这话看似没由来,听在李绛迁耳中是清清楚楚,显然就是指他李绛迁没有太大影响,能在这一系列的变动中沉着自若地指挥,让这位真人、甚至诸位真人对李家的血脉有了更深的笃定:
‘白麟之子…金丹血脉…这才能稍稍逃过大人的影响。’
她说完这话,化作紫烟散去,李绛迁出声恭送,这才镇定自若地抬起头,在主位上落坐了,陈鸯在下方浑身冒汗,显然对自己这一路来的举动含着深深的恐惧。
李绛迁稍作停顿,笑道:
“陈护法!真人仙旨…这挑几个费家女子…要如何挑?”
陈鸯恭声道:
“善妒的、不安分的、好弄是非的、与我家无关的费家人…再佐之以一两个温和、良善的、与我家有亲缘的费家人。”
“一群女修总有是非在,我们尽管送资粮过去,倘若大人到了此处不爽利,要找些乐子,也好让他速速出口气,再怎么样,费家都是娘家,他时间又很紧,是不会在江南逗留的。”
李绛迁笑道:
“陈护法算是回来了。”
他提起手中笔,思忖道:
‘真人的意思很明显了,不知到时候几个仙门对费清雅有想法,提前离间她与费家,对我家好,对诸仙门也好,毕竟是尴尬的事。’
‘这么想来,上一次楚逸之事,在豫馥郡,正好在紫烟门附近……’
李绛迁稍抬头,很快有了联想,抬头问道:
“如今紫烟那牧座峰炙手可热的千璃子…似乎百岁了吧,崔护法,你可知她的姓名?”
崔决吟思索一番:
“似乎…姓韩?至于名什么…这就很难知晓了…她入宗之后一直用道号修行,也很难打听她本来的姓名。”
“我明白了。”
李绛迁点头,沉沉思量,轻声道:
“费清雅之事,由陈护法全权负责,前后接触的所有人都换成女眷,修行的那几座山峰也锁了,不使他人进去…”
“特别是我家人。”
李绛迁心中已有了打算。
‘既然汀兰真人说了,大人想什么是什么,陈鸯就已经是和蔼可亲的老前辈了,兴许他过去得早些,那纨绔便会出手,让陈鸯来拔刀相助,定下三月之约…’
‘既然已经是和蔼可亲的老前辈代表我李家,那寒云峰有什么事情多半算不到李氏头上,让他们自己消化去…”
他多吩咐了一句,用来安定陈鸯的心思:
“平日里你不必接触,等到真君过来,你找个理由闭关,没必要再见上这一面了…”
“是!”
陈鸯神色已经渐渐平静,领了命令从侧旁下去,李绛迁思量片刻,吩咐道:
“让费清翊上来。”
很快见这男子从殿外进来,他突破之后一直滞留在洲上,甚至连大殿都出不去,眼下面上满是不安,在殿前拜了,小心翼翼地道:
“见过家主。”
李绛迁面上浮现出深深的无奈,迈步下去,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
“汀兰真人方才离去!”
这一句吓得费清翊连忙叩首,大为紧张,李绛迁只道:
“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江北是真人的要紧事情,不知道有多少位紫府,如今差点坏了人家的大事!若不是湖上出面,整个费家都要成为别人家的垫脚石!”
费清翊全然没想过这么严重,呆在原地,听着李绛迁冷声道:
“你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