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山回头仔细看了看这头骆驼,很是高大,弯曲而粗长的脖子,头却是不大,但是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到是很漂亮。时开时闭的鼻孔,黄褐色浓密的体毛,四肢细长,蹄大如盘,标致着骆驼来自于与众不同的生存环境。
百里山将手伸进骆驼的绒毛,摸着骆驼的身体,说道:“小舟,未来的日子就全靠你啦!”
小舟好像听懂百里山的意思,蠕动的嘴里吐出了舌头,舔了一下百里山的脸。说实在的,这个味道不是很好闻,但是百里山还是忍了下来,自言自语的说道;“那我当你同意了啊!”
纪百连向百里山招了招手,笑着说道:“走吧,带你去尝尝兰州的羊肉!”
提到吃,百里山又开心起来,这一路走来,很是辛苦,这西北边陲的最后一座大城,犒劳一下自己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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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商队便集合出发,小舟已经被伙计们武装的很好,有干粮,有水,还有个舒服的座位。骆驼很是高大,要先坐在地上,百里山才能骑在骆驼的背上,然后骆驼才慢慢起身。突兀的高度,让百里山感觉很不一样眩晕感,一点兴奋中带着一点恐惧,下意识的说道:“好高!”
纪百连笑道:“慢慢你就习惯了!启……程……啦!”
同样缓慢的启程,跟自己出门打猎时候的状态很不一样。毕竟长途旅程更需要耐力。
兰州城离嘉峪关还有很远,然而这段漫长的旅程却远远没有之前那么安全。在兰州城,纪百连雇佣了一些临时的保镖,为这一趟旅程保驾护航。百里山也伪装成保镖的身份出现在商队当中。然而百里山太过年轻的年纪,和他与纪百连太过熟络的举止,让一些自以为是的保镖很是不爽。其中有个叫许恩强的保镖,就总想找机会教训一下百里山,以证明在这片土地上,自己才是更有话语权的那个。百里山当然看的出许恩强的敌意,却并没有放在心上,总是跟在纪百连的身边,并没有给他与自己独处的机会。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如果这一路真的风平浪静,这些保镖的钱也就太好赚了。在大漠上的打劫和中原的打劫很是不一样。在中原遇到打劫的,通常会有劫匪从树上跳下来,大声喊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牙崩半个说不字,管杀不管埋!”如果行人交了买路财,往往都能够全身而退。
大漠上的打劫是很突然的,一队人马从一处沙丘上俯冲下来,搭弓射箭,摇刀呐喊,一副战场冲锋的模样,没有人喊号子,没有人要钱,也没有人商量,只有刀光剑影。
百里山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骑马冲锋的景象,瞬时间呆立当场。许恩强望着呆立的百里山,嘲笑的冷哼一声,拍马带头冲了上去。许恩强确实是老江湖,他知道要尽快的拦住劫匪,防止他们进入到弓箭射程以内。只有这样,商队的伙计才能得到最大的保全。
商队的伙计也不全是菜鸟,拼命的将骆驼队往反方向驱赶,甩动皮鞭,尽量让骆驼都能跑起来。骆驼们懒洋洋的,好像不知道危险的来临。大漠的贫瘠训练了骆驼,让他们更好的节约体能,不愿意奔跑而已,但是如果骆驼认真的跑起来,普通的马匹想追,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这一波的劫匪衣着样貌很是不一样,褐色束身的棉布袍,头顶剃光前面留着些许头发,后面头发绑成两条鞭子,挽在耳后。腰悬箭筒和弯刀,双手拉弓射箭,胯下马匹并不高大,全凭两腿夹紧,最特别的是马多人少,平均一个人最少携带三匹马,百十来号的人马,却带着三四百匹马,一起冲入战团,颇有千军万马的气势。
百里山最爱打猎,自诩骑术相当可以,然而在中原却很少看到骑术这么高明的人,在大漠却突然出现了一大帮,还都是劫匪,便向纪百连问道:“这些是什么人?相貌奇特,却骑射如此厉害?”
纪百连答道:“这不是普通的劫匪,应该是蒙古的军队,就是不知道是哪个部落的。白兄弟,随我上去帮忙吧,如果是军队的话,许恩强他们恐怕会有麻烦。”
百里山举目观看,果然,这些劫匪并没有和许恩强他们正面冲击,发现商队有骑兵冲了出来,那群劫匪便兵分两路朝许恩强他们包抄过来。拼武功,或者许恩强等这些保镖并不逊色,但是讲究骑术,许恩强这些保镖绝对不是对手。更何况对方明显是训练有素的军队,靠的是纪律和战术的执行,这个差距并不是个人武功高低可以弥补的。
眼看落入包围圈,箭朝四面八方射来,防不胜防,许恩强心里大为焦躁,心说这次的劫匪怎么跟以前遇到的不一样呢?若是这般坚持下去,恐怕自己小命休矣。
许恩强正在焦急之时,纪百连已经冲入战团,一杆烟枪,专找马眼睛点。马儿吃痛,便不听话的四散乱跑。马队阵型一旦散乱,这些蒙古骑兵奔跑速度便明显的降了下来,不过军队终究是军队,训练有素的骑兵很快扩大包围圈,将阵型重新组织起来,把纪百连也包了进去。纪百连驱策的胯下的骆驼,在矮马群中颇有鹤立鸡群之感。
百里山看得明白,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纪百连就是以伤马为主,从而为许恩强打开一条出路,跑出包围圈。百里山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