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可不能这么说。”阿岱汗说道:“此次之事,翁父确实居功至伟,虽然之前本汗确实承诺过,不过这好处,本汗可一丁点没捞着啊?本汗没捞到好处,如何给翁父兑现承诺呢?不如翁父去找也先,或许他有办法呢。”
只听得“啪”的一声,王振拍了一下桌子,说道:“当初是你派人联络杂家的,给了杂家承诺,杂家才定下了这个计策。人没抓住是你的人来晚了,不然为什么会被也先得手?杂家在土木堡,可足足等了你两天,你居然被也先抢先下手!”
只听那阿岱汗嘿嘿冷笑道:“翁父,今时不同往日,现今你也不用拍桌子,瞪眼睛,虽然本汗的人晚了,但是怎么说也是到了,如果不是本汗的人救了你,你现在又会怎样呢?”
王振的声音都变了,说道:“你……是什么意思?”
中军大帐中,空气中充满了阴谋的味道,王振敏感的嗅到了一丝危险。
阿岱汗说道:“你们汉人有句话,叫狡兔死,走狗烹,王总管,不会没听过吧?”
称呼已经变了,说明阿岱汗正在失去耐心,对于王振的语气颇为不满,王振胆怯的说道:“大汗,你莫不是想……”
阿岱汗说道:“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家也回不去,我们更喜欢在大漠上放牧,你也不习惯,不住就在这长住吧。”
王振问道:“怎么长住?”
阿岱汗说道:“挖个坑,把你埋了!”
王振震惊的叫道:“你敢……”
阿岱汗冷笑道:“这里是我大元的地方,你不过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我杀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来人!把他拉下去砍了!”
“是!”两个兵丁上来,驾起王振就往后拽。
王振惊慌的说道:“慢着,我还有利用价值!”
阿岱汗一挥手,说道:“说!”
王振战战兢兢的喘了口气,刚才真真实实的在鬼门关转了一圈,着实吓的不轻,说道:“你挑拨瓦剌和我朝开战,无非是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现在也先虽然大胜一场,不过在北京城外,他也先也吃了不小的亏,现在两下休战,想来也非你所愿吧?”
阿岱汗说道:“北京城下一败,我不信也先能忍,相信不久也先还会有举兵的心思,到时候略微挑拨双方再战,那便是我大元翻身之日。”
王振说道:“凭大汗现在不到一万的将士,即使你有机会,恐怕想恢复往日的荣光,也有不小困难吧?”
阿岱汗略一停顿,问道:“翁父有何指教?”王振的话,明显戳中了阿岱汗的痛处。
王振慢慢悠悠的说道:“脱脱不花。”
阿岱汗一皱眉,满脸疑惑的问道:“不懂!”
王振笑了笑,问道:“敢问大汗跟太师宁王是何关系?”
阿岱汗说道:“如同一人!”
王振摇了摇头,说道:“那是现在,以前呢?”
阿岱汗皱着眉头,说道:“你是什么意思?本汗不太明白,请翁父明示。”蒙古人并不擅长这些谋略,王振说的话,让阿岱汗如坠雾里。
王振笑着说:“大汗虽然贵为大元的大汗,但是实际上一切都要看太师宁王的眼色行事,因为太师宁王才是大元真正的领袖,只不过是因为他并不姓孛儿只斤,所以才推你为大汗。”
阿岱汗虽然不愿意听,但是王振说的是事实,捻须点头表示同意。
王振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大汗和太师宁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后来太师宁王唯大汗马首是瞻,但是大汗想当这大元的领袖,就必须要仰仗太师宁王,没有他,你这大汗当的可以说毫无地位。你之前是如何看待太师宁王的?”
阿岱汗思考了一下,说道:“开始的时候,本汗取代本雅失里当上大汗,很兴奋,但是时间一久,本汗便颇为头疼,因为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太师过问,本汗感觉……”
王振说道:“傀儡!”
阿岱汗满脸疑惑的问道:“傀儡,那是什么意思?”
王振解释道:“任人摆布的木偶,汉语叫傀儡,你是不是有种傀儡的感觉?”
阿岱汗点了点头说道:“对,感觉是很像傀儡。”
王振说道:“不知道大汗你有没有想过,瓦剌的情况跟你们差不多,脱脱不花也是太师淮王的傀儡。开始的时候脱脱不花必然也是跟你一样,非常兴奋和开心,现在推他上位的托欢都死了,结果托欢的儿子也先,居然继承了他的太师之位,还自称淮王,脱脱不花依然还是傀儡,你觉得他会有什么想法?”
阿岱汗仿佛有所悟,问道:“你想让本汗找脱脱不花合作?”
王振说道:“我不知道瓦剌什么情况,但是脱脱不花是瓦剌的大汗,也先则是瓦剌的太师,他们不可能一点矛盾都没有,我们可以从中挑拨,让脱脱不花和也先在瓦剌内部掀起争斗,脱脱不花必然不是也先的对手,如果他需要找援手,我们就有机会了,不是么?”
阿岱汗点了点头,又问道:“但是脱脱不花也是大汗,我也是大汗,这……”
王振说道:“汉人有句老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果大汗和脱脱不花有共同的敌人,那么合作也并非不可能。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