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善突然愁眉苦脸的说道:“有些话本来我不想说的,但是事到如今,我只好告诉你们了。”
也先一扬眉毛,杨善的话虽然令也先很意外,但是也先没有说话。少师阿罗知道也先的意思,满脸不屑的表情,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杨善这才看似极不情愿的说道:“土木之战时,我大明主力不在BJ,都在南方征战。出征瓦剌所派二十万老将士并非我大明精英。太上皇早知王振与喜宁对大明不忠,给王振派了这些老弱病残,美名其曰讨伐瓦剌,实际上是为了清除对我大明不忠之人,相信太师淮王也知道瓦剌是如何战胜大明的。现在内奸尽除,南征的二十万军队已经全部凯旋而归,在加上新训的三十万军队,全部经过严格的训练,随时待命,准备作战。相信太师淮王在北京城下,见识过我大明的主力部队,略吃了点小亏吧?”
其实杨善的话漏洞百出,当朝皇帝被俘,二十万军队灰飞烟灭,只为清除两个宦官?袁彬和高斑之辈,看起来想老弱病残么?杨善分明就是在说谎。
然而喜宁和王振明显对大明不忠,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尤其是喜宁,他根本就是给也先通风报信。在北京城下一战,也先那哪里是吃了一点小亏,几乎把土木堡赢来的一切都输了回去。这两点事实,在加上杨善信口胡诌的一些假消息,真假莫辨的也先,只听得心惊胆战。
看着被自己的谎言吓傻的也先和瓦剌群臣,杨善微微得意,继续说道:“我们在边界准备了很多火铳,大炮和带毒个弓弩,被打中者必死无疑。我们在交通要道上安放了很多铁锥,你们的马蹄会被刺穿,即使你们准备三倍四倍的备用马匹,也无法继续行动。”
带毒的弓弩也先虽然没见过,但是火铳和大炮,也先在北京城下可是亲身经历过的,想起那火铳和大炮毁灭性的攻击,一丝恐惧爬上也先和瓦剌群臣的惨白面孔。杨善看来眼里,心理暗自发笑,表面上却用极为平静的语气,继续说道:“实话告诉你们吧,每天夜里你们睡觉的时候,我们都会派很多刺客窥探你们的营帐,来无影去无踪,你们都还不知道吧?”
少师阿罗终于忍不住了,说道:“你吹牛吧?我们瓦剌大营戒备森严,大明哪能有如此高手,可以来无影去无踪?”
杨善撇撇嘴,说道:“太师淮王看李莫,欧阳北,百里山还有吴倩儿姑娘,甚至是钱万贯钱掌柜,武功如何?这五人论武艺绝不再在座给位之下,然而他们五人在我大明,只是平民而已。钱万贯乃是个有钱的生意人,不愿为官或可理解。吴倩儿女流之辈,无法为官情有可原。但是李莫,欧阳北和百里山三兄弟正值壮年,而且如此武艺,却只是一介平民,概因我中原锦衣卫高手如云而已。”
李莫、欧阳北和百里山,甚至是吴倩儿的武功身手,也先绝对是亲眼所见,也先自承,他四人之武功绝不再自己之下。当初也先也曾经纳闷为何四人如此武艺,却名不见经传呢?吴倩儿也就算了,即使在瓦剌,女子也是不方便从军为官,但是对于李莫,欧阳北和百里山,也先确实生出招募之心,不然怎么会加封巴图尔?然而照杨善的说法,这三人在中原只是普通人而已,所以才一直都是平民。在加上中原锦衣卫的名头声名远播,也先现在也在怀疑,莫非土木堡之战,大明所派军队真的是老弱病残?
杨善吹完他的牛,抬起头来,微笑的看着已经被自己的谎言吓得目瞪口呆的也先和瓦剌的群臣,突然换了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扬天长叹一声,说道:“唉,可惜这些都用不上了。”
也先和瓦剌群臣刚刚被杨善用他那诡异的语气,吓得不轻,突然杨善又换了一副温柔的态度,搞不清楚杨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便问道:“为什么?”
杨善这才说出他的最终用意:“我们已经讲和,彼此之间亲如兄弟,这些战场上的东西,怎么还能用得上?”
瓦剌群臣终于长吁一口气,原来这些火铳,大炮,毒箭,铁锥统统的并不存在。
也先紧紧的盯着杨善,怒火在心中累积。这一段时间也先吃的亏已经大过了他之前一辈子吃过的所有亏。就这样被杨善的一些真假难辨的话,最后带一句讲和便想敷衍了事,也先如何不怒?少师阿罗既然在第一轮交锋当中没有占到什么便宜,那也先决定亲自出马。
也先抖擞精神,接连责难,问道:“为什么你们降低了马的价格?为什么你们卖给我的布匹都是劣等货?为什么我们的使者经常被你们扣留,为什么你们要降低每年给我们的封赏?想讲和?这些问题怎么处理?”
也先说完,杀气腾腾的看着杨善,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些事情其实杨善是不知道的。即使杨善他知道,凭他一个右都御史,也没有权利参与这些政策的制定,更别说回答问题了。不过面对咄咄逼人的也先,杨善必须回答,因为这关系到朱祁镇能够顺利回京。
杨善稳住情绪,放慢自己的语调,好让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将所有的问题都思索出一个得体的答复。五十年的宦海生涯,让杨善胸有成竹的说道:“太师淮王,不要生气。其实我们并没有降低马的价格。太师淮王送来的马匹,要价逐年升高,我们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