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林欢是民,丁平是官,林欢应该给丁平跪拜施礼,但是丁平自然不会让沐王府的亲兵家将给自己磕头,看林欢一跃下马,丁平便一把拉住,让林欢想下跪都没机会。
“林将军,你可来了,快免去繁文缛节,将黔国公的安排告知与我!”丁平一脸喜色的问道。
林欢自然明白丁平的意思,手拉在丁平的手里,想跪也跪不下去,便只好笑着说道:“多谢丁将军了。我这次来景东,给您带来了一位沐王府的少爷。”
“沐王府的少爷?”丁平一皱眉。丁平久居云南,沐王府家里有几口人那自然是清楚的很,从未听说有位少爷,便奇怪的问道:“沐王府何时多了一位少爷?”
林欢回身指着沐璘,笑着介绍道:“这位是二爷沐文正的公子,沐璘。黔国公已经任命璘少爷为云南都指挥佥事,掌云南都司事务。此次麓川平乱,璘少爷也将统帅三军。表奏昨日已经送上京城。在任职公文下到前,沐璘少爷便是你丁将军帐下的一个兵。璘少爷虽然年少,但是天资聪颖。公爷希望丁将军多多教导行军打仗之法,日后璘少爷功成名就,也少不了丁将军一份功劳。”
丁平自然知道沐文正常年不在云南,此刻回云南,还带个儿子回来,也很是惊讶。但是此话既然出自林欢之口,也就不容置疑。况且黔国公明确表示,需要等兵部的任职文件到了以后,才会正式拜帅,并无僭越之处,便满脸喜色的双手一拱,对沐璘说道:“末将丁平,见过璘少爷,末将甲胄在身未能全礼万望赎罪。”
沐璘赶忙还礼说道:“丁将军多礼了,小子日后要烦劳丁将军多多教诲了。”
沐璘没有架子,礼数周全,丁平很是高兴,只是沐璘看起来年岁不大,丁平不禁内心打鼓,问道:“末将一定尽职尽责,尽心尽力辅佐璘少爷,只是末将还想知道这援兵何时能到?”
沐璘答道:“云南滇军的援兵二日内可到景东和威远。皇帝的援兵恐怕需要再等十多日才能开进云南。”
丁平点了点头,说道:“京师自是慢些,不碍事,只要孟协、苏策能来,我和徐茂便不怕他思机发。”
沐璘笑道:“看来丁将军胸有成竹啊,不知现在战况如何?”
丁平哈哈大笑,说道:“璘少爷里面请,已经为几位准备了接风宴,咱们边吃边聊!”
“好!”沐璘也豪爽的答应道。
黔国公的少爷,在云南岂是寻常人等?丁平自然好酒好菜招待着,三杯酒下肚,丁平便打开了话匣子,介绍道:“从昆明到麓川共有北,中,南三条大路,经景东去麓川便是中路,路程也最短。南路则需要经过威远,还要绕道越南才能到麓川,而北路需要绕道四川,也是最远的一条路。”
“景东地处川河西岸,是云南少有的平原,土地肥沃。麓川军队据北,设下水旱两座大营。川河上游,河面窄,河床深,水流湍急,渡船困难,旱营则扼守天险,易守难攻。相反我军军营在南,川河下游河面宽,河床浅,水流平缓,渡船容易,若是麓川派出战象,或可趟过川河。旱营虽说也是有险可守,但是整体来说,跟北部相比,南部易攻难守。”
沐璘听到这里微微皱眉,答道:“这么说,我军在景东处于劣势?”
丁平答道:“劣势倒还不至于,前几次交手,各有胜负。只不过麓川战象还未到景东,倘若有战象之利,麓川军队未必继续守在营中。”
沐璘问道:“麓川战象何时到?”
丁平答道:“战象行进缓慢,通常会晚比先锋军晚五日。”
沐璘又问道:“麓川军队已经到这里几日了?”
丁平答道:“四日。”
沐璘扬了扬眉毛问道:“还有一日,战象便会到此?”
丁平点头答道:“根据探子回报,估算麓川战象的行军速度,恐怕也就是这一两日,便会到我景东。”
沐璘问道:“但是援军却要两日后才能到景东。”
丁平点头道:“是的,所以军情紧急。”
沐璘问道:“麓川这次来了多少军马?”
丁平答道:“麓川入侵我大明领地之时当有十万大军。目前麓川三万军马在景东,三万军马在威远,其余部队随战象在行军中。”
沐璘眉头微皱,问道:“丁将军麾下多少人马?”
丁平答道:“末将麾下本有一万之数,前几日交手折损了些,现已不足一万了。”
沐璘眉头紧锁,如同两条沟壑爬在眉心,说道:“若等救兵,不知是我们的援军先到还是麓川的战象先到。若是现在进攻麓川大营,麓川不仅以逸待劳,而且敌众我寡,我军必然损失惨重,这可如何是好?”
一番交流,大家也都明白景东目前的局势很是危急。
文彬起身,对沐璘说道:“璘少爷,我看我还是尽快去苗疆请风教主吧,将此间危情告知与她,望她的援兵能快些到。”
林欢也说道:“璘少爷,我也快返回沐王府吧,将这里的消息带回沐王府,好让援兵尽快来景东。”
沐璘沉吟一会儿,说道:“文解元,你尽快去请风教主,不过在风教主大部队进入景东百里之内之前,务必派人提前告知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