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今晚应该是两个人的烛光晚餐,但现在,变成了一场家庭聚会。
周永安一身讨好老婆的劲儿无处使儿,只能默默地剥着龙虾。
没理会老妈的话,他将已经剥壳的虾肉沾沾辣汁,递到李清文嘴边。
李清文刚睡饱,眉眼温婉如水,看一眼威严的奶奶,有些抗拒地冲周永安轻轻摇头。
周永安并不管,一脸宠溺地哄道:“乖,张嘴。”
李清文端起碗,微微凑过去:“放这里。”
餐桌上气氛依然安静。
周永安一直在搞小动作,他剥弄完虾,又扭头冲小花说:“把牛肉碎芋艿和糖醋排骨换到这边来。”
李清文听后耳根直接发烫,桌下的手扯住周永安。
周永安却无碍地冲她笑笑。
“可以这样吗?”奶奶脸色严肃起来,喝止了正要动作的佣人,“另外拿碗来,盛到旁边。”
佣人照办。
惊心动魄的一顿饭吃完后,一家人坐在茶几旁喝茶聊天。
老太太关心大孙子的婚事,问他:“见过许家千金了吗?”
周锡祥身上深色的毛衣,显得他深沉又内敛,他不动声色地应道:“已经约好下周见面。”
老太太肯定地点点头:“许家在政治圈已经有两代人在摸爬滚打,跟我们周家也算门当户对。你主要观察下小姑娘的人品,没什么问题就可以了。”
周锡祥静静地端着杯子喝茶,没有过多的表情。
罗子衿委婉地补充道:“也聊聊兴趣爱好,对对脾气性格。”
周永安闻言,散漫地插嘴:“没错,颜值就别太关注了,反正最好看的已经被我娶回了家。”
不兴他也来多嘴,周锡祥睇弟弟一眼,淡淡道:“鲜花插在牛粪上。”
周永安呵笑反驳:“你这堆牛粪上连根草都没有,是不喜欢滋养生灵吗?”
污言秽语的,老太太听不下去,瞥向正在胡搅蛮缠的人。
周永安手里正在喂李清文吃花生。
老太太说:“你们两个,两年了还是没消息,像话吗?”
李清文:“……”
老太太:“嫁进周家就得开枝散叶,没动静算怎么回事?”
周永安面不改色道:“我们还年轻嘛,最近才开始备孕。”
李清文瞪他,却不敢瞪地太明显,反正周永安在胡说八道方面无人能及。
老太太幽幽嘀咕:“能生最好,要是不能生,也该纠正两年前的错误了。”
罗子衿闻言,心口一提,直觉大事不妙。
老太太这话说得很没风度,周春生立即表态:“妈您严重了,清文这孩子又乖又聪明,我看啊,永安娶到她是永安修了八辈子的福气。”
老太太执拗地说:“婚姻还是应该讲究门当户对,要是强弱不平衡……从表面上看是弱的那方占了便宜,但是在婚姻里,弱的那一方总是要吃亏的。”
李清文像只仓鼠般,嘴里被周永安塞了许多花生。听到奶奶的话,周永安侧眸看她,见她一直没嚼,腮帮子鼓着,立即抽了张纸巾递过去,让她吐出来。
在场的,没人反驳老太太的这话。
因为的确如老人家所说,这一年来永安风流的新闻满天飞,但凡媳妇的娘家与周家门当户对,永安也不好那么放肆。
喝完茶,周锡祥因为公司的事儿,先离开了老宅。
周永安和李清文准备离开前,周永安嘱咐李清文等一下,然后就去找奶奶单独谈话了。
书房里,老太太看着自己的二孙子,他身上穿着暖和的棉服,看上去那么稚嫩,结了婚,也还是小孩。
老太太脸上浮现出慈祥的笑容:“我的乖孙,是想跟奶奶说什么悄悄话呢?”
周永安先以周家礼仪,朝奶奶深深地鞠了一躬:“奶奶,您今天好威风,大家陪您到现在,您应该很高兴吧?”
老太太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笑着说道:“当然高兴,我在平城就想你们,看到你们还健健康康的,自然高兴。”
周永安脸色忽然紧绷,垂眸看着脚下的皮鞋,再抬眸,目光犀利:“爸,哥,我,还有清文,我们有多忙您是知道的。今天大家从下午开始就一直陪着您到现在,奶奶为什么高兴?那是因为大家脸上的笑容转移到了您这儿。”
“我妈怕您,我爸不敢驳您,大哥他心宽体胖看的开,我不行,奶奶您有些话说的实在太过分了!”
看着孙子如此生气,老太太这才听明白,乖孙不是来说悄悄话的,是来找她算账的。
“你懂什么?你个小兔崽子登天了是不是,敢说我的不是,你爸还没这个能耐呢!”
周永安:“我只是想告诉奶奶,您亲爱的孙媳妇什么都没有,您更应该疼疼她。”
书房没开暖气,光是站一会儿就有些凉。
老太太闭上眼道:“我算错了。我以为你只是图她的美貌,图个新鲜,两年过去总会腻,没想到……你们还官宣了。”
她棋差一着,失算了。
周永安再次恳求:“请您对清文好一点。”
老太太严肃道:“刚才我的话你没听见吗?清文嫁给你是她受委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