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衿热泪盈眶,冲上去抱住周瑛。
两个人才抱一会儿,周瑛就向二哥求救。
周永安调侃说:“妈,胳膊松一松,妹妹要被你勒得呼吸不了了。”
罗子衿忍住没有掉眼泪,那点儿悲伤转化为苛责,对周瑛说:“以后不许你再这么久不回家,不然妈把你护照没收,让你哪儿也去不成。”
周瑛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去年太忙了嘛,我答应你今年肯定多多回家看你和爸爸。所以你不能打我护照的主意!
说着撇开罗子衿,冲到周春生怀里抱了抱,然后看向二哥。
周永安往旁边一躲:“我现在只抱你嫂子。”
周瑛——嘁,谁要抱你,我要抱我嫂子两遍!
李清文搂住周瑛,俩人亲昵一会儿,周瑛就看到了她手中的冰糖葫芦。
她竖起大拇指——就说嫂子对我最好!
周永安撇撇嘴:“明明是我特意去广场买的。”
李清文懒得跟他抢功劳,明明是她想起来,叫周永安去的。
老宅。
老太太手里抱着热水壶,坐在客厅时不时往外瞻望一眼,问兰姨:“人到了没有?”
兰姨跑进跑出地确认,最后一次终于说:“到了到了!”
老太太忙起身往外走去,然后就看到了一年多没见的孙女:“瑛丫头,回来啦。”
和奶奶的激动不一样,周瑛看到奶奶的瞬间,脸上的笑容收了三分,然后冲奶奶比划——奶奶,我回来了。
一旁的兰姨帮忙翻译。
老太太又道:“都别堵在门口,快进屋里,屋里暖和。”
家人因为都太久没见周瑛,围坐在客厅问周瑛这一年在外边的生活。
有没有被人欺负,受了什么委屈没有。
周瑛扒拉着一碗人参鸡汤,一边喝一边回答他们的问题。
周永安哪壶不开提哪壶,笑道:“谈恋爱了没有?”
周瑛剜他一眼,话题立刻转掉——大哥呢?
罗子衿说:“你大哥现在是我们家最忙的人,就这会儿,还在外头跟人谈生意呢。”
周瑛——啊,那以后谁嫁给大哥谁就完蛋了。
罗子衿:“胡说,黎城的这些大家闺秀,哪个不把你大哥当做第一结婚人选,都巴不得嫁给锡祥。”
周瑛——那她们可太不成熟了,花痴归花痴,结了婚每天都见不到大哥,独守空房,那不嫁了个寂寞嘛。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周家哪一个儿郎手里不忙事业,女方在事业上如果能跟锡祥有交流最好,就算没有事业,那也最好有一些个人的兴趣爱好,这样才好打发时间。
老太太坐在一旁,听着兰姨不停地翻译着周瑛说的话,然后关切地问了句:“瑛丫头,你在外边还有定期看医生吗?”
罗子衿忙接话追问:“是啊,有没有坚持吃药?”
周瑛嘴巴瘪了瘪,点点头。
老太太喃喃:“还是不愿意开口说话吗?”
周瑛的情况是在六岁那年出现的,在家里晕过去以后就送到了医院,医生做了全身检查,检查下来倒是没什么事儿,只说受了惊吓。
周瑛醒来后,情绪却不对,只是哭,不说话,后来医生建议去看心理医生。
在心理医生的引导下,周瑛说出了令她受惊吓的原因,其实大家也都猜到了,因为那段时间家里的一条三花猫突然消失了。
但是周瑛跟心理医生说的是猫死了,猫死在她的面前。
尽管说出了这件事儿,周瑛的病情还是没得到好转。
这二十年,周家上下不知道给她找了多少心理机构,医生都说是心病,要他们多跟她聊天,开导。
然而一开始,周瑛却表现出跟所有人都抵触的一面,直到罗子衿在她面前哭成泪人,周瑛才对罗子衿的态度渐渐好转。
这些年,慢慢地,内心似乎对大家都打开了,但就还是不开口,不说话。
本来周瑛这个情况,罗子衿就不放心她一个人出门,可周瑛对设计感兴趣,这一年到头满世界的跑,看展览,出作品,旅修学习,她倒是忙得不亦乐乎。
罗子衿也看透了:“你只要能保证在外边不受人家欺负,你不说话妈也认了。”
周瑛——我不会吃亏的,朋友和同学老师都很礼貌的,他们尊重人。
罗子衿说是这么说,还是叹气:“你不要吃了亏,瞒着我们自己一个人承受,那妈妈会很伤心的。”
周瑛笑笑。
周永安补充道:“周家不需要大度的女人,谁敢让你吃哑巴亏,你告诉我,我割了ta舌头!”
周瑛看向李清文——嫂子你管管二哥,怎么一年不见这么暴力了?
周永安想起在美国的那会儿,问道:“之前那几个小明星,我走了之后,她们有跟你好好相处吗?”
周瑛——必须的,我平时这么安静,也不吵她们,有事儿就微信发文字沟通,她们喜欢我还来不及。
一家人围着周瑛问了许多问题,周瑛喝了两碗人参鸡汤,气血大补,说有些困就回房间睡觉了。
她走后,其他人继续坐在那儿,没怎么出声的周春生看老太太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