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玩得差不多的时候,进屋后发现老妈不在客厅。
周春生坐在沙发前,面前的电视机已经关了,他告诉孩子们:“奶奶找妈妈说点儿事儿,你们都去睡,锡祥陪我下棋守夜吧。”
周锡祥看一眼腕上的表:“您还是去看一眼我妈吧,我们平常都睡得晚,我们来守。”
没跟孩子们客气,周春生站起身,把任务交给他们,离开了客厅。
周瑛扒拉着大哥问——有没有嫂子的照片,我能先看一眼吗?
周锡祥摇摇头,抬手清理她头发上还残留的雪花:“又听永安胡说八道?”
周瑛——难道不是吗?二哥还说兴许过两天他们就要来我们家里走动。
春节,一个走亲访友的绝佳时间。
处理的好,兴许可以多出一家亲戚,处理的不好,跟所有亲戚断交也不是不可能。
周锡祥接过李清文递来的茶杯,漫不经心地摇头:“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
周永安将大家羽绒外套挂在撑衣架上,闲闲地走过来,在李清文身边坐下。
“这个许小姐这么难追吗,我怎么听爸妈说,他们家对你很满意。”周永安又开始剥花生。
周锡祥淬一口手里的茶,目光飘远。
原先,他也以为自己会跟许小姐情定终身。他们在一个还算安静的餐厅吃过饭,许小姐话不多,饭量小,跟他也没有共同的兴趣爱好,但好在尊重人,有礼貌。
前些天,他带着烟和酒去许家拜访,许小姐不在。
许伯伯告诉他,她跟闺蜜在外边玩,他没在意,毕竟那天过去主要是找许伯伯和许伯母的。
没想到的是,在驱车驶离的时候,正好看到许小姐从外边回来,送她回来的是一个男人。
许小姐有心仪对象,她已经跟他坦白,希望由他这边拒绝婚事,他虽然答应,但还是要求许小姐向他爸妈陈述事实。
所以最近,周锡祥有不少既不紧急也不重要的琐事。
“你该操心的不是我,要是能看清楚局面,你现在应该笑不出来。”周锡祥意有所指。
目光在李清文身上绕一圈,又回到手中的茶杯上。
周永安马上收起笑脸。
一旁,李清文在给佟晓发微信,没听他们说话。
周瑛打开电视机,窝在沙发上看起了春晚小品。
周永安朝他哥眼神示意了一下,两个人离开客厅去了二楼周锡祥的房间。
年会上老太太的言论显然不是空穴来风,圈子里的八卦风刮了一圈又一圈,议论的口水都快把黎城给淹了。
连小道八卦媒体都在说,华宇的二公子即将离婚。
周永安现在是以不变应万变,主打一个熟视无睹、装聋作哑、清风拂山岗的态度。
但显然内部问题不解决,外边的舆论就歇止不了。
“大哥,我这边的情况你大概知道了,有没有什么招数?”周永安再混,也没有办法对奶奶做什么。
周锡祥淡淡地看他一眼:“不要自乱阵脚。你帮别人不是挺有主意的,到自己身上脑子就不好使了?”
周永安立刻换位思考,把这事儿想象成发生在别人的身上,那么问题就变成了——如何让你的家人明白,这个家必须得有这个儿媳妇。
想到这里,周永安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余子敬一个人在家待得无聊,正琢磨着是不是带几瓶酒去周家找他哥,没曾想他哥主动给他来了电话,叫他过去。
于是半小时后,余子敬出现在周家客厅。
他到的时候,罗子衿刚刚被老太太释放。
余子敬乖乖地,胸口一挺,提前送祝福,道:“周奶奶,新年好,周爸周妈新年好。”
老太太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大年三十的,你跑这儿来,老余不打断你的腿?”
余子敬咽了咽喉,新年呢,这话不吉利,他在心里呸呸呸了三下,灭掉邪运,然后说:“找我哥一块儿玩玩。”
周永安走过去将余子敬一把搂住,抓起他的手一个劲儿揉搓哈气,一边贴心地问:“外边冷不冷,现在雪这么大还来见我,都说让你明天再来,就这么等不及?”
余子敬:“……”
李清文:“……”
老太太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没眼看,回屋准备睡觉。
等几个长辈一走,余子敬眨了眨眼,看着他哥:“什……什么情况,不是你喊我来的?在跟谁演戏?”
周永安继续沉浸在戏里,给余子敬拉开外套拉链,脱了他的羽绒服,亲自给挂到撑衣架上。
然后又拿出几个杯子,将余子敬带来的酒打开倒上。
余子敬冲一旁稳如泰山坐在那儿的锡祥大哥点点头,算作招呼。然后看到瑛露露设计师,挥手say hi。
周瑛刚朝他比手势,余子敬立刻收回目光。
他看不懂,也懒得看。
“周瑛说你比去年帅。”周永安翻译给他听。
周瑛急忙忙又比划一遍,周永安说:“别强调了,子敬是很帅。”
周瑛急得看向嫂子,李清文讷讷地又翻译了一遍:“……说你傻里傻气。”
余子敬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