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府的夜晚安安静静,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各朝一边。
李清文的脑子里闪过过去的那些亲密时刻,最后都落在了表姐弟的关系上……她闭着眼在想,难道这就是宿命吗?
“明天医院我不去了,反正结果是什么也改变不了任何东西。”她的声音在空寂的房间里响起。
回应她的是一阵沉默。
周永安提出来的这个假设,让李清文莫名地生气,被窝里,她突然凑近他,环住周永安的后背。
周永安睁开眼,眸色深邃:“我可能是你表弟,不该这样……”
李清文脾气上来:“全部是你的凭空猜测,你有证据吗?我怎么觉得,是你想借伦理道德来说服自己断了对我的念想?”
的确是,无凭无据。
第二天早上吃完饭,李清文懒得看见周永安,直接去了练车场。
周永安在家里待了一会儿,打电话给老钱,出发去了机场。
李清文是在傍晚回家,看到桌上只有三道菜的时候,才从樊嫂的嘴里知道周永安已经飞去美国的消息。
他没告诉她出发时间。
“樊嫂,你以后不用来了。”李清文淡淡地说。
樊嫂一脸无辜,急得求情道:“太太,我以为二少爷早就跟您说了呀,我没有隐瞒,太太,我——”
“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李清文打断她继续说下去。
樊嫂是跟罗子衿拿工资的,如今再过半个月,她和周永安就要办手续,她不再好意思享受周家的服务。
李清文语气坚定,樊嫂也清楚太太的脾气说一不二,最后还是解下了围裙。
她离开前交代道:“太太,那厨房里还有些裹了生粉的生肉,你明天早上可以做个肉汤。”
李清文看着面前与自己也有段缘分的女人,离开桌子说:“你等一下。”
她上楼拿下来一份香奈儿的唇膏和香水。
“这个送给你。”
樊嫂诶呀呀地连声道谢:“太太,你太客气了。”
李清文没说什么,东西给樊嫂后又坐回到桌前。
樊嫂回头看着李清文,心里不禁感慨,看着冷冷清清的人,实际上心里面是火热的呢。
樊嫂走后,屋里剩下一人一狗。
李清文像往常一样,像半年前一样,一个人坐在桌前吃饭,静静地被孤单笼罩。
一切都不可怕,习惯就好。
空闲时间,李清文几乎把时间都花在了书房,本就对知识如饥似渴,她开始趁着没人打扰的时间,静下来看书。
家里有了书房以后,她已经很少再去图书馆,如果有需要看的书,她更倾向于买回来,摆在自己的书架上。
周永安离开后,老钱开始服务李清文,他每天都来送李清文去练车场。
即便李清文跟老钱说:“你以后不用来了,你回周家待命吧。”
老钱却总是说:“这是二少爷临走前吩咐的,您要是不让我干活,我……我没工作的。”
拿自己的饭碗逼迫就犯,李清文多少动了恻隐之心,没有为难老钱,就任由他每天接送自己。
有一天,老钱开着车去接李清文的时候,李清文从练车场里出来,走到驾驶座那一侧,敲了敲车窗。
老钱不太明白地降下车窗。
李清文说:“你下来吧,我载你。”
老钱的视线从面前的练车场上收回,说话结巴道:“太太……你,你可以吗?”
李清文点点头:“练的虽然是手动挡,但自动挡我刷视频看过,只是少了一个离合器,你让我试试看。”
老钱很惜命,坐在副驾驶位上第一件事就是系安全带,然后全程精神紧绷,提醒李清文速度慢一点,注意后方来车。
反观李清文,她除了抓着方向盘的手有些生硬和紧,面上倒是从容,有模有样地直接开到了霁月府门口。
直到下了车,她才对老钱说真话:“其实我现在才练科目二。”
还没上过路。
老钱听后,后怕地擦了把脸上的汗。
几天后,李清文轻松通过科目二的考试。
罗子衿到底没有来学,说是陪老太太去山里面拜佛修禅去了。
科目三的训练李清文花了一周的时间,其实三天的时候差不多就可以去考,但教练求稳,还是让她多练了几天。
最后考试的时候又是一把过,被教练一顿夸。
科目四是机考题,李清文在家刷了两天题就去了考场,顺利拿到驾驶证。
大半个月悄然过去,李清文每天在家和驾校两点一线,居然也没觉得时间漫长。
她甚至想,周永安就这么在美国待着别回来算了,那样子他们递交的离婚申请又得作废。
可是周永安还是从美国回来了。
老钱是第一个收到消息的,他乐滋滋地告诉李清文,说要去机场接二少爷。
李清文也去了。
看到周永安。看到他头发长长了不少,才有了时间流逝的感觉。
转眼已经到了四月,体感温度再没有先前那么凉,沿路的行道树上开着鲜艳的花。
周永安坐在车上接着电话:“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