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安的确是因为在车上等她,才看到她开着车去了另一个方向。
不是霁月府的方向。
就一直跟到了湖滨花园,看到她跟江磊上了电梯,他不放心,走到电梯间,确认了电梯最终停下的楼层。
他回到车上,老钱告诉他十一层的房间刚才亮了灯。
周永安坐在车上等了五分钟,思忖着江磊那厮的尿性,还是不放心她继续在楼上待着,他的电话被她拉黑了,他只能借老钱的手机打。
可是手机没人接听。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来到十一楼,通过朝向和老钱的话确认了江磊的房间。
按门铃,一直按门铃,听到呼救的那一刻,没人知道他的心有多着急,多愤怒,当下周永安就决定,今天里边无论是在排戏还是真事儿,他都要把江磊碎尸万段!
思绪飘回来,周永安脸上一层薄怒:“我找你就是想看看你没了我过得怎么样,你怎么能把自己置身在危险里面?”
李清文咬着唇,她本来过得好好的,在今天之前,不管周永安哪天现身,她都可以告诉他,没有他在她一样过得很好。
为什么,偏偏让他撞见自己最窘迫的一面,最需要他的时候。
“我过得很好,周永安,我过得很好。”
话都没说完,眼泪已经汹涌地流下来,李清文压抑着,尽量不哭出声。
颤抖的声音周永安怎么会听不出来,他将她转过来正对自己。
满眼心疼,双手捧起李清文的脸,一遍遍地擦着她的眼泪。
李清文止不住抽泣着,像个孩子一样,越是憋着,气越是顺不下不来,最后被周永安拉到怀里,紧紧地抱着。
“我回来了,没事了。”他的手轻轻拍在她的背上。
“我以后都在,我在这儿。”周永安说。
久违的怀抱,温柔的语气,熟悉的气味,像是罂粟般让人沉迷,上瘾。
李清文短暂地沉溺其中,直到抽噎完,整个世界安静下来,周永安的衣服吸干了她的眼泪,她慢慢平静下来。
“没事儿的话,你可以离开吗?”
周永安说:“我想听你说说这段时间的生活。”
“我现在没有心情,也不想跟你说。”
“好,你不想说,那我跟你说说我在美国的事情。”
李清文看着他:“很感谢你今天救了我,可是我没兴趣了解你的生活,我说过,再见面别打招呼的,你忘了吗?”
周永安不期听见她的冷言冷语,一腔热血瞬间凝结。
他的手离开了李清文的胳膊,垂在身侧,看着她转过身,不给自己任何机会,冷漠的态度跟几年前一个样。
“你很清楚,逼我们分开的是奶奶,不是我。”
他说完这句话,没等李清文开口,走到沙发前拿走那枚手机,径直离开了霁月府。
门重新阖上的瞬间,李清文的心颤了颤。
她站在空荡荡的房子里,警告自己,不要伤心。
不要不舍。
不是你的,不要觊觎。
可心还是很疼,无论如何今天都是因为周永安她才逃过一劫,否则她现在不可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她刚才的态度真的很差吧,周永安的脸都黑了。
他今天出力做了这么多,也许还会因为过当的自卫行为受罚。
她刚才都没让他喝口水,就轰他走了。
喝了那么多酒,醉了那么多次学来的人情世故呢,为什么面对周永安的时候要抛到脑后。
为什么对他区别对待。
越是这样,代表她对他越是念念不忘吗……
李清文蹲下身子。
……
公司里没有人知道江磊干什么去了,只知道他旷工,同事打他的手机没人接后,人事部把情况上报告给了周锡祥。
李清文昨天晚上已经给周锡祥打了电话,把周永安揍了江磊一顿,废了他命根子的事儿说了,并提起之前表妹那件事儿的幕后主使,希望周锡祥授权调查。
当人事部将江磊失踪的消息呈报到周锡祥那儿的时候,周锡祥直接递给姚倩一份撤职声明,并要她尽快选拔新的监察组组长。
姚倩完全未反应过来:“周总,那……新组长是从分行提拔,还是总行晋升?”
周锡祥觑她一眼:“只要是适合的人选,你都可以安排。”
姚倩习惯了听命令行事儿,很难做到什么事情都自己做主,她还无法完全掌握自己手中的这份巨大权利。
“是,明白了,周总。”
撤职消息发出后,整层楼都在窸窸窣窣地讨论着,一边觉得江磊的离开是大快人心,一边又八卦那么谨慎小心的人,到底犯了什么错儿,居然一夜之间突然消失。
老吴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传闻,抿着咖啡说道:“说是江部长干着监察的工作,表面清廉正直,其实私下贪了很多钱,在翠山那边全款买了套三室一厅的房子。”
老徐夜有所耳闻:“明天就要乔迁了,他口头跟我说了声,你说我现在是去还是不去?”
“不是说连电话都打不通嘛,你去之前打通电话,打不通就算了。”
老徐觉得是这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