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未急着进去,而是立在墙边的阴影里,小心翼翼地用神识将屋内探查了一番。 结果只看到正屋地上躺着一个人。 而其余人等皆不见了踪影。 因地上那人面部全是血污,所以无从知晓他到底是白日那名男子,还是什么“王二狗”。 屋内探查完毕,秦镜语又用神识将此屋附近扫了一眼。 也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人物。 遂放心地收回了神识,转身迈进了大门。 而就在此时,沈思溥的上半身突然从门前的地底钻了出来。 他望着秦镜语的背影,一脸沉思。 方才在追踪对方的行踪时,他特意释放出了神魂之力。 这是远距离追踪的最好方式。 既避免了被发现的可能,又及时掌握了被追踪者的轨迹,可谓是一举两得。 可没想到,秦镜语的神魂之力甫一外放,他的神魂之力便隐隐感觉到了压迫。 这说明对方的神魂之力还在他之上。 也说明了秦镜语的身上,佩戴有某种遮掩修为与气息的宝物。 这种行为,令他对秦镜语越发有了探究感。 他看着秦镜语一个轻盈地弹跳便进入了屋子内部,眼眸沉了沉。 随即使出遁地之术,紧跟着对方的脚步而去。 秦镜语进屋之后,先去查看了一番那名男子的死活。 还好,他还活着。 这让她无端松了一口气。 或许是山瑜提及的关于功德之力的说法影响了她,秦镜语现在特别不希望,有人因为她而遭遇不幸。 哪怕她是出于补偿或好意。 秦镜语的心内思绪纷繁,手上却十分麻利地先将男子头发上的影莨与形莨收了回来。 之后又从怀里掏出几枚药丸,以灵力碾成了细细的粉末,通通倒入了对方嘴中。 接着又用一丝灵力引导着那药粉在对方身体内游走了一番,确保药力均匀发挥。 最后才捏了一道除尘诀,将对方脸上的血污都除去了。 是白日那名男子。 看着对方后脑勺的那个大包,以及左脸颊长约两寸的刀口,秦镜语拧了拧眉。 不知为什么,她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她又站起身,四处寻了寻,结果在卧房的地上发现了一只碎裂的碗和一滩液体。 她闻了闻,是固元丸的味道。 被打翻的份量,正好是三分之一的量。 她又抬眼四瞧,最后在一张长桌上发现了一碗盖着锅盖的透明液体。 也是固元丸的味道。 份量,也是三分之一。 这说明,打伤男子的凶手,并不是为了这固元丸来的。 如此情形,让秦镜语顿觉疑雾重重。 不致命的伤口,被钝器击打的后脑勺,与影莨中传出的对话相矛盾的案发现场……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唔…啊嚯…嘶嘶嘶…” 就在秦镜语凝眸沉思之际,地上的男子醒了过来。 一醒过来,他就捂着自己的脸颊与后脑勺“嚯嘶”个不停。 “你醒了。” 秦镜语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男子的身后。 “啊,鬼呀!” 男子屋内没有点灯,根本看不清秦镜语的长相。 再加上她冷不丁地出声,倒真的是吓了男子一大跳。 他手脚并用地朝后爬去,边爬边颤声地说道:“你…你又是谁?我…我真的没有神仙水了,都让王二狗那家伙拿走了。你…要是不信,可以找过去看看。他家就在…” 秦镜语被他吵得不行,干脆一道灵力甩过去,直接封上了他的嘴。 “唔…”男子不妨秦镜语突然封住了他的嘴巴,竟当场吓得小便失禁了。 待反应过来后,又开始惶惑不安地连连磕头。 一时间,整间屋子内都是“砰砰砰”的磕头声。 沈思溥正站在秦镜语脚下的土里,仔细听着上面的一切动静。 从秦镜语四处在屋内走动,到最后这男子磕头,他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一开始以为秦镜语是来此处打扫犯罪现场的。 首先,她的目的明确。 从沈宅离开后,便直奔此处而来,中间不曾走过一条岔路。 其次,此处门户大开,屋内打斗痕迹明显。 最后,地上还卧有男尸一具。 这怎么看怎么像她之前犯下了命案,现在回到现场来进行最后的清理工作。 但现在,他表示有些看不懂了。 毕竟尸体成了活人,那就代表之前的猜测全都不成立。 不过接下来秦镜语与男子的对话,倒让他清楚了一部分真相。 可剩下的一部分,他却是疑惑得很。 那个王二狗到底去哪儿了? 后来的那群人又是谁? 他们把男子打伤了,却不是为了固元丸,而男子的钱财也没有减少,那能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就是为了掳走王二狗? 这么一想,沈思溥突然觉得这种可能性还是挺大的。 那王二狗就是一个地痞流氓,平日没少进巡安司的监牢。 堪称屡教不改的“典犯”。 这种人,被人寻仇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而外头那男子因为熟知王二狗的为人,所以提出了与沈思溥如出一辙的想法。 秦镜语闻言,则陷入了沉思。 她直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若是单纯为了寻仇,何必等王二狗半夜跑到别人家里了再来? 直接在王二狗家做了他即可。 毕竟那王二狗是一个人居住,死了也就死了。 不会有人知道。 但若在别人家带走王二狗,那风险就大了。 不管男子死没死,都增加了他们暴露的可能性。 而沈思溥在经过一顿反复琢磨后,也想到了这一层。 他感觉有些东西,好似要呼之欲出。 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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