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韶扫向他身旁的几个衙役。
几个衙役立时跪下来。
二堂内的其他衙役见状,也紧跟着跪下来。
没有人敢辩解。
陈韶没有叫他们起来,也没有去质问原因,只目光一一从他们身上扫过后,便继续问道:“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王玉全干巴巴地回答没有。
茅草屋有血迹,那茅草屋原来的主人很可能就是……陈韶冷静地问道:“茅草屋原来的主人是谁?”
王玉全摇头,表示他不知道。怕陈韶不信,他赶紧解释:“黄志一游手好闲,钱都是跟着……”
又偷偷看两眼跪着的衙役后,说道:“他的钱都是跟着府衙里有几个衙役偷鸡摸狗得来的,钱不多,输了又爱急眼,我们都不愿意跟他赌。他说茅草屋有很多血,我们都当他是在吹牛想骗钱,就闹嚷着不让他再说下去。”
陈韶质疑:“既然你们都认为他是在吹牛,刘人达又为何会报官?”
王玉全没有料到她会这样问,慌忙又是几个响头后,改口道:“黄志一总找我借钱,他说他住的茅草屋有很多血那日,我以为他是想用这个由头向我借钱,没有等他说完就走了。后来听说黄志一那日赢了许多钱,刘人达带来郡城的钱几乎全输给了他。刘人达要他请吃酒被拒绝后,恼羞之下才到府衙报的官。”
这人的害怕是在惺惺作态!陈韶眼底划过几分冷光,追问道:“黄志一说那些话时,同他赌钱的都有谁?”
王玉全卡了一下壳,才犹犹豫豫地说出三个名字,其中一个是刘人达,另两个也是丰隆商行的人,不过是镖师。指使几个衙役去找人后,陈韶冷看他几眼,“将他带下去好好看管!”
他身旁的衙役赶紧起来,麻利地将他拖了出去。这次没等他发声,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去把徐光请过来,再准备好马车,一会儿出发去小常村。”陈韶吩咐完傅九,又朝门口的衙役道,“让外面的两人进来。”
蝉衣赶紧阻止,“公子明日不是也要去小常村?今儿天已经黑了,即便过去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何不明日早些过去,将那茅草屋和李八娃一并看了。”
傅九不敢明劝,只敢小声道:“李小将军还没有回来呢,一会儿回来看到公子不在,指不定又要生气了。”
蝉衣赞同地点点头,跟着劝道:“那刘人达既敢去小常村杀黄志一,对小常村必然很熟识,公子还是等李小将军将他捉拿回来审问过后,再做打算吧。”
陈韶没说话,蝉衣赶紧朝傅九使了个眼色。傅九飞快看一眼陈韶后,朝着不远处的两个羽林卫挥一挥手。两个羽林卫也看一眼陈韶,见她并没有阻止,便叫了四个衙役带着一块儿往小常村去了。
“外面还有几个人?”蝉衣问傅九。
傅九道:“应该还有两个。”
蝉衣道:“让他们一块儿进来吧。”
傅九几步出去,将人给带进来后,又请徐光去了。
最后两个都是丰隆商行的伙计,许是受王玉全的影响,两人不仅交代了四月二十九日的行踪,连四月初三,第四案发生时的行踪也都交代了出来。陈韶捡着重点记下来后,将纸递给蝉衣道:“整理一下,让人送去给赵强,让他帮着查一查。”
蝉衣应是。
因明日要去小常村,又不知何时出发,徐光干脆宿在了太守府。傅九带他到二堂,陈韶免他礼后,直接问道:“依你看,陶阿妹的死与元和十三年那些被杀的人可有区别?”
徐光谨慎道:“大人是指?”
陈韶将小常村发现带血茅草屋的事概括性地给他说了一遍。徐光听完先是诧异了一瞬,随后斟酌道:“前几个被杀的人我没有见过,不敢妄断。就杀陶阿妹的凶手来说,肯定是元和十三年的凶手无疑。”
陈韶接连问了几个元和十三年被害者的尸体特征,确定与杀害陶阿妹的凶手系同一人或是同一伙人后,方才稍稍放宽了心。
如果元和六年和十三年的凶手是茅草屋原来的主人,那么今年六起案子就是有人在模仿前两起案子杀人,侦查方向就得作出相应的调整。而以今年作案的频率与凶残手段来看,如果不系同一人,那这个模仿作案的凶手将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人物。
如果不能尽快捉拿归案,他们现下的围剿侦查很可能会激怒他,致使他杀更多的人来泄愤,这是陈韶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眼下能彻底排除她担忧的人只有刘人达。
而刘人达……
李天流后半夜才回来。
刘人达跟在他的身后,上身跟粽子一样被绑得结结实实,左肩胛还有一道三寸左右的剑伤,血水几乎染红了半边身子。他的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嘴角挂着血丝,眼神充满恐惧。
将人一脚踢到陈韶跟前,李天流什么话也没有说,便转身走了。
陈韶以眼神询问几个跟去的羽林卫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羽林卫不齿的踢一脚刘人达道:“他根本没有回汉源县,就一直躲在群芳馆。将军带我们往汉源县追了快五十里,还是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后,就果断地带着我们回来了。逼着沈掌柜找了几个平常与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