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边好?你没有看到丁大人、雷大人他们现在见了全玉书,都得恭恭敬敬地称她一声全姑娘吗?”
宋令仪笑了:“就算我能留在大人身边又如何,又不能把你们也带上。”
王素霎时气噎。
许成美拉一拉她的衣袖,笑着上前坐到宋令仪的身边,看着她已经绣出花样的帕子,细声说道:“依我看,你这绣工比她的绢花可精湛多了。”
宋令仪头也不抬:“许姐姐不用恭维我,我绣工如何,自个清楚得很。”
“你就谦虚吧。”许成美轻轻戳一戳她的脑袋,“都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谁也不比谁清白。凭什么她能靠绢花得大人另眼相看,你就不能凭绣工让大人另眼相看?”
“我就算……”
“我知道你就算得了大人另眼相看,也不能带着我们。”许成美打断她的话,“但你虽然不能带上我们,却可以在大人跟前替我们美言几句呀,是不是?”
“就是呀,你想想看,如今我们都不是清白之身,就算被大人安排了去处又如何?等闲人家,谁敢娶我们?”王素再次夺走她的绣帕扔到一边后,也坐过来,强行挽住她的手道,“可留在大人身边就一样了,这洪源郡的人家,哪个不想攀附大人?即便我们不是清白之身又如何,只要大人看重我们,他们就得跟着看重我们。”
看她又要说那句话,许成美赶紧道:“虽然我们两个没有本事留在大人身边,但只要你能留在大人身边,你跟人说一句我们是你的姐妹,大人看重你,你看重我们,那其他人自然也会看重我们。”
宋令仪看一眼被她们左右夹击着的双手,知道不答应她们,她们必是不依不饶,只好道:“那我试试吧。”
“这就对了。”王素松开她的手,将绣帕捡回来塞她手中,“我看你这块绣帕就不错,既然决定了要讨好大人,那就事不宜迟,等明日全书玉醒了,你就去找她,然后想办法将这块绣帕托她送去给大人。”
宋令仪应好。
正堂。
吃过晚饭,稍稍歇上片刻,天便黑了。
陈韶没有急着去顾家。
将全书玉查出来的那十七条丰隆商行与他国百姓有生意往来的证据递给李天流,在他一条一条细看之时,她则提笔给陈昭写了封信。主要是问他查出来的粮食与钱财要如何处理的问题。信写完,用火漆封好之后,李天流也看完了。将信递给他,又将证据拿回来后,陈韶问道:“你派出去的那些人,查得怎么样了?”
“倒是查到了一些线索,只是朦朦胧胧的,不甚明朗。”李天流唤人过来,将信送出去后,拧着眉梢说道,“有这十几条明确的往来线索,应该就快了。”
“那就按这上面的查吧。”陈韶重新将纸张递向他。
亥时正。
顾家,广仁院。
管事匆匆奔至堂屋,恭敬中带着几分急躁地说道:“爷,陈六公子来了。”
顾应诏和顾二爷干坐在椅子中,心情犹如午时烤人的太阳直坠冰窟,寒气袅袅的同时,又都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终于还是来了。
一整日的焦灼,在这一刻,终于尘埃落定。
顾应诏冷着一双眼,吩咐:“去请她进来。”
顾二爷起身,往外走了两步后,忍不住问道:“要不要派个人去跟朱家那边说一声?”
“不用!”顾应诏决然道,“他们既不信任我们,又何必自讨没趣!”
顾二爷想起下午给丁立生送人参的下人回来说,朱家也派了人过去给他说人参的事,不由也淡了心思。带着管事,快步出了大门,看着月下清隽俊朗的陈韶,顾二爷悄悄呼出两口长气后,堆起笑脸,急步迎了上去:“公子。”
陈韶转过身:“又来打扰了。”
“公子日日过来才好呢。”顾二爷恭维着,将她给迎到了广仁院。顾应诏已经在广仁院外等着了,看她过来,也几步迎上来道:“难得棋逢对手,正跟万里念叨着何时才能与公子再对弈几局,不承想公子就来了。”
陈韶笑道:“这么说来,倒是来得巧了。”
顾应诏附和道:“真是巧了。”
让管事沏茶后,顾二爷领着蝉衣去布棋。
还是昨日的凉榻。
在连下两局都打成平手后,顾二爷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这马上就七月底了,不知官方药铺的人选可出来了?”
陈韶靠着腰枕,浅呷两口热茶道:“听说安仁堂是顾家和朱家的产业?”
她果然一早就知道。
顾二爷忙扬起笑脸道:“既然公子已经知道,那我们也不瞒着了,安仁堂确实是我顾家和朱家的产业。”
“等月底吧。”陈韶泰然道,“惠民药铺我全权托给了七爷在管理,哪家药铺最后会入选,我还没有问他,他也还没有告诉我,想来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结果。”
顾二爷试探道:“公子打算将官方药铺也交给七爷来管理?”
“准确地说,是交给七爷和良柱叔共同管理。”陈韶又呷了两口茶后,慵懒道,“实话说了吧,如果早知道安仁堂是你顾家和朱家的产业,它连竞争官方药铺的资格都没有。换句话说,你们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