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迂回曲折的回廊和宛如蜿蜒的蛇行小径人声散去,清冷的月色似乎裹着一层杀气。
房间内,微光中,三十有余的女子——贾氏正在安抚幼女入睡,她的掌心轻拍着被褥,眼神故作镇定,可她的心正高高悬起。贾家出事以后,她们母子便是躲起来生活,与官家早就少有来往,突然就被传唤到格勒宫来,甚是奇怪,而且一天过去了,除了大夫人和她们闲聊些家常外,便再无他人来和她们母子接触或者交代些什么事宜。
门外侍卫重重把守,似乎是将她们软禁了起来。这是为什么呢?格勒王族到底要对她们娘俩做什么呢?
幼女似乎看出了母亲的不安,问道:“母亲为何今日见过夫人之后,一整夜都在忧虑重重呢?”
贾母晃了晃神,摸摸她的额头道:“只是想起了一些旧事,有些伤怀。”
幼女牵起母亲的手道:“芙儿不喜欢这里,明日天亮我们可以回家吗?”
“那你现在可要乖乖睡觉了。”
“嗯。”幼女乖乖闭上眼睛,幻想着明日回家便能约上附近小伙伴玩耍的画面。
一道黑影如幽灵般穿梭于格勒宫中,她对这里的每一条通道、每一个角落都了如指掌,
她翻越院墙,蛰伏在屋顶之上,她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屋内灯火中的身影。
房门外,有数名侍卫守护着。只见,那黑影往墙根丢了一块石子,侍卫听见声响,其中二人决定结伴前去查看,说时迟那时快,黑影身形一动,一跃而下,伴随两次银针飞出,两名侍卫便身软即将倒地,黑影健步向前,将二人托扶靠在门口,轻轻地戳破窗户,通过一管香短小细致的笛型物件将一缕青烟吹进房内。
“刺客!”巡逻至此的侍卫发现有黑影猫在门口便大声呼道。
黑影见状,侧身撞开房门,闯了进去,同时还不忘向侍卫放了一把银针。
屋内女子脸色大变,本能地奔像床榻护着幼女。黑影审时度势,反应迅速,便向床榻处发处如天女散花般的银针,针针狠辣。只见那女子,将窗幔撤下,旋成盾牌之势,将银针悉数挡下。
黑衣人随即发出数柄飞旋暗器,于飞驰间竟燃气火苗飞向女子,窗幔立即起火,火苗瞬时间沿着床边烧了起来。那女子扔下立即扔下窗幔,从床榻中抽出一把剑来,向黑衣人刺去。这时,黑衣人惊觉是上了当,床榻上并无他人。二人过招间,增援侍卫纷纷赶到,黑衣人见人多势众,不能恋战,欲夺门而去,数十只银针发出,多名侍卫倒地,可守门的侍卫一批一批迎上来,她难以突围,只好另择窗户逃离,可无奈窗户也已被守似,她如瓮中之鳖,只好拼死一搏。
终究寡不敌众,黑衣人败下阵来,就在擒获之时,他竟咬断自己的舌头以此拘捕。
屋内那女子,令人赶紧将屋内火势扑灭,她俯身解开黑衣人的面罩,发现竟是一名男子,顿露难色道:“快去禀告夫人,我们上当了。”
没过多久,宫中突传膳房起火!宫中当晚当差者忙得团团转。
而在另一个阁院内,一名侍女急匆匆地穿过回廊,她被侍卫拦下,侍卫问道:“何事到此?”
侍女从托盘下拿出一块令牌,低声道:“宫中起火,大夫人手谕,令我送些吃食来,顺便安抚下屋内的人。”
借着微光一名侍卫端详了一番,觉察她似有些眼熟,但今晚这屋子里住着重要的人,不得已掉以轻心。他扫了一眼,侍女手中捧着的食具,道:“这能看吗?”
“请便。”
只见那侍卫揭开盖子一刻,一把细长小刀直飞入他喉见鲜血奔涌而出,那侍女脸上没有一丝恐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袖间飞出飞到了结了不远处正在观察这一切的侍卫。
她冷漠极了,脸上的血迹擦都不擦,放下手中的食具,便跃上廊檐装上埋伏的暗器,柄在迂回的回廊上布置了触发暗器的细丝。动作之娴熟,像是早在此处排练过无数遍。做好这一切,她将自己的头发、衣裳扯乱,佯装惊慌失措的奔向房间。
遇上侍卫,她便羸弱地扑上去,道:“杀人了,有刺客。”
“在哪?”
她手一指,道:“就在前面回廊。”
“你们跟我来,剩下的人,加强戒备。”领头的侍卫带着一些侍卫匆匆赶往回廊,而把最危险的人留在了屋外。
“你就在旁稍作休息。”其中一名侍卫并不让她靠近房门。
“是。”侍女的眉眼转动之见,便已扫过四处,摸清了侍卫的人数和所处的方向。她假意踉跄一摔,借由侍卫搀扶之间,腕中短刀既出直接抹了那人脖子,防不胜防,右袖一挥起身后侍卫正中要害,刻不容缓,她精准往预测的方向散出银针,侍卫伤的伤,亦或者抵挡节节后退未能往前。
侍女趁机闯入屋中。
贾氏早已经听到门外动静,她将幼女藏于床底之下,并嘱咐她无论如何不能出声,自己则躲在了屏风之后浅做埋伏。
烛火熄灭,屋内瞬时屏息,与屋外的嘈杂形成鲜明对比,背手反锁房门之时,侍女手指轻弹,将一条细致的线丝以银针固定,形成一张看不见的网,线的另一头,则藏在自己的另一只手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