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阳也没想到许歆柠会这么袒护他,心里好像突然被阳光照进似的有了光明和温暖。
好像从小到大从没有人这么明晃晃的袒护过自己。
以前他也挺喜欢这个堂侄女的,但这种喜欢多数是因为受许耀祖和杨春琴的影响,他崇拜和尊敬许耀祖和杨春琴,所以他喜欢他们所喜欢的。
不过也有许歆柠本身也是挺招人的,长的好看,脾气也好,不会像其他受宠的孩子那样会无理取闹。
但现在不同了,他觉得这个侄女是他的救赎,在她的身上他能感受到希望和生机。
还有感动!
许明阳:“嫂子,卸下来的东西放哪里啊?”
杨春琴:“他疤子叔,快一起来卸货。”
疤子:“来了!”
疤子,大名许八,是大队的记分员,由于脸上有一道很明显的疤痕,所以被大家称为疤子。
疤子家是富农,以前在村里挺不受待见的,但此人文化修养挺好的,写了一手的好字,杨春琴当上大队长后就重用了此人,他们家对杨春琴感激的不得了,也可以说是杨春琴在这个村除了自家人最忠实的拥护者了。
疤子看到许明阳和许歆柠高兴地打了招呼,看到这一拖拉机的东西还是好奇的问出了声,“这都是啥啊?”
杨春琴:“明阳花了大力气欠了人情搞到的好粮种。”
疤子:“就是能多产口感还好的那个粮种?”
疤子的黄豆眼霎时睁大了。
杨春琴笑着点了点头。
疤子:“明阳,明阳,你这小子行啊!”
疤子高兴地搓着手。
疤子:“都别站的那么远看着了,快过来帮忙。”
疤子指了指在村委门口张望的几个年轻人叫道。
疤子:“明阳,你和柠柠辛苦了,快去歇着,这活有这几个小子就行了。”
杨春琴:“那行,我带他们去看看电力部门的同志大喇叭有没有装好,你们小心着粮种,肥料就放外间好了,明天该育秧了。”
疤子:“晓得了,嫂子!”
其实那所谓的大喇叭操控室就是杨春琴的办公室,也就是在桌子上多了个带按钮的东西和一个包着红布的话筒。
这话筒许歆柠在文工团演出的时候看到过。
电力部门的技术员看到杨春琴进门,笑着说道:“杨队长,可以了。”
杨春琴听说装好了,那喜悦之情好像是小孩得了糖果似的,两只手不自觉地相互搓了搓,“这就装好了啊!”
电力部门的技术员笑着回道:“装好了,这东西没什么技术含量的。”
杨春琴:“有本事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对你们来说简单,对我们这些门外汉来说神奇着呢。”
电力部门技术员:“杨队长,要不你试试?”
杨春琴:“试……试?”
其实此时的杨春琴内心是有点怵的,虽然她这人天生比一般人大胆,但初次碰上这么“高大上”的东西她心里很是没谱,生怕一不小心给碰坏了。
电力部门技术员:“试吧,大胆的试,把这个按钮按下去你对着话筒说话外面的大喇叭就能响了,按这个按钮就是关闭的意思。”
杨春琴突然之间脑子好像不会转动了:“说什么呢?”
许歆柠:“妈,说叔千辛万苦弄到新粮种的事,让全村的社员都高兴高兴。”
杨春琴:“对对对,就说这个。”
杨春琴走到话筒前面,两手紧张地握紧了拳头,第一次上台讲话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许歆柠也一脸的好奇,紧紧地跟在杨春琴的边上凑热闹。
许明阳也好奇,也走近仔细地观察着这稀罕玩意儿。
电力部门技术员:“杨队长,准备好了吗?准备好的话你就按下这个”
杨春琴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
许歆柠看到了那手指在抖动,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么不自信的杨春琴。
从小到大,除了许歆柠被劫匪劫持的那次,杨春琴给她的印象似乎都是无所不能无所畏惧的现代女性,可这小小的大喇叭却让杨春琴拘束了。
从杨春琴上任的两年来,在她的领导下村里一直在发生着变化。
本来的臭水塘现在成了莲藕池,并养了鱼,当到了开花的季节,风儿吹过,满村都是花香,好看的花儿让人看了都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更不用说给大队带来的收益了。
许家村的地理位置很好,背靠大山,遥望大海,离县城省城又近,气温适宜,是鱼米之乡。
就是这么好的地理位置,却在以前那些老顽固的治理下一直过着吃不饱的日子。
杨春琴胆子大,也能跟跟上面的领导豁出去哭穷耍赖,刚上任时她跟大队里的干部做好工作计划后就天天泡在公社追着领导诉苦,说到动情处就哭,那是真哭啊,眼泪不要钱的掉。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至理名言啊!
杨春琴又是公社里唯一的女大队长,公社领导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都不自觉的掉进了杨春琴挖好的坑里。
就这样短短的两年里许家村大队的变化让人咋舌。
杨春琴按了按钮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