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彻底清醒过来已经是三天后了,一睁眼便看到菊清等人熬的通红的眼睛。看见陵容醒了,她连忙安排小顺子去请太医。
趁着请太医的空档,菊清服侍着陵容服用先前开下的药,陵容一边就着菊清的手喝汤药,一边听她絮叨昏倒之后发生的事情。
菊清说,当时殿上一片混乱,自己在仪元殿小产的事情甚至惊动了皇后。看见陵容的样子,皇后本想让人带着她回明瑟居诊治,但是玄凌怕轻易挪动了对身体有害,硬是把陵容留在仪元殿的西耳房,等到太医诊治之后,才命人抬回了岚意楼。
看见浑身是血的陵容,留在明瑟居的小顺子等人都吓了一跳。陵容平日待他们十分亲厚,看见主子受苦,这几天也都熬着没怎么休息。
此时见到陵容醒来,各个喜不自胜,稳定了大家的情绪后,陵容就让她们各司其职了,只留下路成林和菊清。
菊清想说什么,却被路成林拦下,他直接问:“小主,殿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按大周规矩,嫔妃到仪元殿侍寝时,不允许带自己的奴才,只能用殿中的奴才,因此那天跟去的菊清和路成林并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而事发之后,由于牵涉前朝,在皇后的建议下,玄凌也封锁了消息。
“路公公,有人陷害我偷看科考卷案。”陵容冷冷地吐出一句话,并把那日情形一一说出,她需要有个人帮着参谋一下。
“小主受苦了。”路成林听到了,心疼地看向陵容,“依小主所见,此次出手之人是?”他一边说,一边拿手指向翊坤宫的方向 。
陵容黯然道:“有能力做这件事的只有她了。”
其实陵容也怀疑过皇后,但是转念一想,皇后此时还想利用自己削弱华妃,暂时不会对自己出手。而华妃深爱玄凌,自从自己出现,华妃便感到了威胁。不可否认,自己的恩宠仅次于华妃,因此她才出手。
用科举考卷来陷害自己,打听消息的慕容家,制定毒计的怕是曹琴默了。
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自己居然怀孕了。否则单凭几句苍白的辩驳,玄凌根本不会信,自己就会当场获罪,还会连累科考的安陵宇。
而李长,李长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暗中和华妃有所来往?
“路公公,李长,你认识吗?”
“小主,奴才知道李长伺候陛下近二十年,是那一批内监中唯一留在陛下身边的。”
“他与华妃关系如何?”
路成林听陵容一问,仔细想了想才说:“别人或许要讨好华妃,李长却不用,就连华妃,有时还要李长提点呢。”
想到陵容所说的李长的行事,路成林又说:“奴才有个猜测,小主可要一听?”
见陵容点头,路成林说道:“不论哪位主子、小主得宠,都不会影响到李长的地位,因此他这样做,不是为了利益。”
“不是为了利益。”陵容情不自禁地重复这句话。
路成林缓缓开口:“宫里人互相倾轧,争得头破血流,不外乎是为了钱权名利,这些东西,李长都已经有了。便是没有,从小主身上又能得到多少?”
“是啊,不为利益,那能为了什么?”陵容心中不解,却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无论李长为什么向她出手,自己都不会放过他。
看见陵容怔怔出神,菊清连忙给她拥好被子,又用引枕托着腰部,仔细收拾了一番,正巧梅香通报卫临来了。
卫临来到内室,先行一礼:“见过容华小主。”
容华?
陵容转头看向菊清和路成林。
菊清说:“小主刚醒,还没来得及向您禀报,那天小连子带人送您回来后不久,就来了一道口谕,说是晋您为正四品容华了。”
往常听到这个消息,陵容总是要欢喜的,可是一想到这个“容华”是用孩子换来的,陵容就高兴不起来。
正四品容华,不过是玄凌的愧疚罢了。
而这份愧疚,有三分是对自己的,剩下七分,恐怕都是对当年无力救治纯元的。
卫临看见陵容的样子,叹了一口气,仔细把脉回道:“小主本身怀胎时间二十余日,胎珠尚小,仔细将养并无大碍。但是先前挨过一脚,伤了肺腑,加上小产,因此身体损耗极大,需要静养,短时间内,恐怕……”
“恐怕什么?”陵容还没发话,菊清就紧张地发问。
“恐怕三月内不宜侍寝,半年内不宜有孕了。”
菊清听了,松了一口气,她最是关怀陵容身体的,平时陵容有个病了痛了,她就恨不得自己替代了,这回听见卫临的诊断,不禁念起了佛来。
陵容却好若未闻,反而问道:“卫医士,那天也是你给我诊治的吗?”
卫临道:“那天仪元殿传太医,去的是院判章弥。后来小主回到明瑟居,梅香姑娘不放心,又将小臣请来。”
“原本章弥是只负责陛下、太后和皇后的,见小臣来了,便把小主的脉案交给小臣,回去向陛下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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