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碧!你愈发放肆了!”
“流朱,你和浣碧的差事换了,以后浣碧不许随意出去!”
甄嬛把浣碧的话听了个全,心里明白自己不能再向从前那样纵容浣碧了,只是碍于浣碧的身份和父亲的嘱托,暂时没个法子安置她。
或许,按照崔槿汐的计划,浣碧还有一用。
甄嬛转头对着刚刚进屋的崔槿汐说到:“槿汐,浣碧这丫头,叫我惯坏了。”
“如今我们正是艰难的时候,我代她向你赔罪,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崔槿汐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去扶甄嬛:“小主折煞奴婢了,何必说什么赔罪不赔罪的话呢?”
“还是咱们的大事要紧。”
“奴婢方才出去,一是探听今晚侍寝的小主,二是为了拿个东西。”
甄嬛心思微微一动,今晚侍寝的是眉庄、陵容还是华妃?
谁知崔槿汐却说,今晚侍寝的是方淳意。
甄嬛心中微怒,好个方淳意!那天在莹心堂说话时便带了几分娇憨,哪里像求情的样子?果然勾的玄凌翻了她的绿头牌!
她今日有得宠的本事,就看有没有长长久久得宠的本事了!
“槿汐,那另一件事?李公公怎么说?”甄嬛下定决心争宠,连忙追问最关心的东西。
原来李长自陵容小产后,便被小厦子顶了下去,成了玄凌身边第二等的人。玄凌本是念着多年情谊,想着过段时间再调回来。
谁知最近事情较多,小厦子又伺候地好,竟浑忘了李长的事。
崔槿汐本是李长押宝甄嬛后被调进棠梨宫的,李长对她的情意,她早就知道,只是无法回应。如今李长、甄嬛相继出事,也顾不得避嫌了,赶紧获宠才是正事。
因此才去找了李长,二人商议了一个获宠的法子。
“小主,这是一本萧谱,您瞧瞧,能奏否?”
“槿汐,这就是……”甄嬛心有所感,难道自己复起就靠这个了吗?
遂而定睛瞧去,原是一首《杏花疏影》曲谱,这谱子甄嬛闺中也打过,只是这一本许多地方做过改动,瞧着比原来的还难些。
“小主只用心练吧,自会有雨过天晴的时候。”
方淳意侍寝了一回,连着十几日又伴了几回驾,这日晚膳时分,便传出晋为美人的消息。
消息传开的时候,连甄嬛屋里的浣碧也气的折了一根筷子,说着“如今她倒骑到小主头上来了,也不想想从前见天来巴结的日子”的话,又受了崔槿汐一顿教导。
陵容正和赵玉如一起看那《红楼女儿图》,她实在爱极了,便和玉如一起描临了起来。
路成林进来禀报时,陵容早有预感,赵玉如却手腕一抖,错了一笔,美人的笑眼便带了几分愁绪。
“可惜了。”陵容微微一叹。
“嫔妾技艺不精,叫安姐姐见笑了。”赵玉如回答还算体面,面上却有了几分焦灼之色。
之前多日相处,陵容与玉如二人已经姐妹相称,无论能不能结为盟友,宫里多个朋友都是好的。
“玉如可是有什么心事?”
赵才人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口,路成林见状便识趣地退下。
“姐姐,妹妹有一事不明,还望姐姐不吝赐教。”经过多日的试探,赵玉如终于决定把这句话问出口。
“妹妹有事,但说无妨,我但凡知道,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赵玉如亲自捧了一杯茶给陵容:“陛下宠爱嫔妃,宠的是什么?”
陵容深深瞧了一眼赵玉如,说:“无外乎家世、子嗣、容貌、学识、性情、品德。”
“不怕姐姐见笑,除开子嗣看缘法、品德看时间外,我自以为自己容貌、学识都胜过方美人,为何方美人侍寝之后便能晋封,而嫔妾却要靠年节恩典呢?”
“难道就因为方美人家世比嫔妾好些吗?”
若说好,方淳意家中并没有好到哪里去,方父官职并没有甄远道高。
陵容见赵玉如终于问出口,有心试探,便反问说:“这些话,玉如你都跟我说,不怕我告诉方美人吗?我之前可经常与她聚在棠梨宫呢?”
赵玉如听了,立刻说:“嫔妾信得过姐姐的为人,今天就算姐姐不能为妹妹我解惑,也断不会做这种事。”
“只求姐姐怜惜我,这样就算老死深宫,我也死而瞑目了。”
陵容喝道:“瞎说什么死啊活的,也不怕忌讳!”
又道:“其实你说的没错。方美人样貌不及你,她是小儿女娇憨之美,还未长成,陛下只是新鲜罢了。”
看见赵玉如陡然一亮的眼神,陵容继续说:“可有一句话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妹妹的恩宠,就在性情上。”
“这是怎么说?还请姐姐教我。”
“那天,在凤仪宫门口,妹妹瞧着十分怯懦,谁知近日相处,妹妹竟是少有的爽利人,这是什么缘故?”
赵玉如面上一红,慢慢说:“其实是嫔妾不成文的想法,嫔妾看陛下喜爱的都是文静之人,便有心收敛性子,谁知,谁知,竟是东施效颦了。”
原来如此。
陵容说:“症结便在此处。妹妹本性爽利明快,何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