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打算,芳若是后宫里最会为自己打算的一类人了。
早早押宝,甄玉嬛入宫之后,她也跟着风光了些日子。
苦心经营,甄玉嬛离宫之后,她凭着早年跟太后的一点旧情,竟全须全尾地活下来了。
现在,甄玉嬛急需襄助的时候,不拿一下桥,就不是芳若了。
荷包里满是相思豆当然好,可若是白花花的银子,当然更好。
毕竟,自己才是接触这荷包的第一个人。
年轻人啊,想要的太明显,就乱了阵脚了。
芳若摇了摇头,心想,荷包是会送的,只是甄主子放错了东西,那就让她再等等吧。
年宴上,众人欢聚一堂。
果真如敬妃所说,昌芬仪提前出来了,抱着和睦帝姬,在众人面前转了一圈。
还是太后“心疼”她难得抱这么久孩子,怕累着她,才算歇了,否则只怕要抱到外殿去。
陵容身居妃位,于端、敬齐平,于是看着昌芬仪一通忙活,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倒是祺嫔口快,说到:“怎么和睦帝姬,竟穿着凤凰形制的衣服……”
皇后笑容一闪,和声道:“祺嫔想是眼花了,这是昌明鸟 。”
方良媛道:“皇后娘娘明察秋毫,分得出什么是昌明鸟,什么是凤凰,可是一般的人就看不出了啊。”
此时胧月道:“就算有一百只昌明鸟,也不是真正的凤凰!”
说罢,不等众人阻拦,便自行离席,到宗前面前去了。
作为玄凌身边最受宠的孩子,虽然玉碟不在皇后名下,但是总归是养在中宫的,于是胧月一去,众人便难免冷落了昌芬仪母女。
片刻之后,胧月得意地回来了。
太后有些不豫,可大约是人老了心软,想到早逝的纯元,也只能叹了一口气。
太后不说话,大家自然也将此事揭了过去。
众人举杯敬酒时,玄凌瞧见了人群中的襄婕妤曹琴默。
华妃已逝,别的再多说也是惘然。
玄凌特意交代了一句婕妤照顾帝姬有功,也算是破冰了。
年后,敬事房的太监,便懂事地摆上了襄婕妤的绿头牌。
为着温仪,玄凌每月也会去略坐几回。
只是谁也瞧得出玄凌自年后,就对后宫有些淡淡地了。
陵容、昌芬仪最是受宠,一月也只有三四回,玉如和祺嫔、庆嫔、方良媛、杨良娣等也算有宠,加起来也不过十回罢了。
敬妃闲来无事说:“”大约陛下在盼着六月的大选呢。
陵容自入了此世以来,已经遇到了许多和剧中完全不同的情况,早已见怪不怪,于是道:“任是什么样的女子,入了后宫,也只有一个样子。”
敬妃绣花的手顿住,似乎有些不忍心。
陵容继续说:“那就是陛下的女人。”
敬妃长叹一声:“你啊,总是这样,看的太明白太清醒,又怜悯别人,多过怜悯自己。”
新人入宫,旧人自然让路。
陵容道:“姐姐,我不是那等以身饲虎之人,更不是做无谓之叹。只是在想,”
敬妃一双杏仁眼眸看过来:“在想什么?“
陵容压下几乎脱口而出的“心中有些莫名的不安”,转而促狭一笑:“在想敬妃姐姐答应了教我做的杏子果脯,宝哥儿上次在你那儿吃了几回,爱的什么是的!”
“我宫里的梨云怎么做,都做不出那个味道,你可是答应了要教我的!”
敬妃见陵容不说,也不再问,只是刮了刮陵容的雪腮:“宝哥儿一向不爱吃酸甜的,我看真正馋了的,是你吧!”
陵容见瞒不过,直说:“好姐姐,真是瞒不过,你就教了我吧。”
敬妃与陵容说笑了一回,才将方子写下,她吹干墨迹,含笑道:“这还是我在家时,母亲教我的,说是妇人有孕时最爱。”
“你这么嘴馋,莫不是有了?”
陵容自芳缕调理之后,月信便十分稳定,因此摸了摸肚子道:“我十日前刚送走呢。”
敬妃若有所思,还想再说什,恰好宫人说和静午睡醒来有些闹肚子,敬妃便什么也不顾不上了。
陵容想到天气越来越热,小儿最是贪凉,因此细细叮嘱了宝哥儿身边的人一回。
如今是梅香、丁香两个在宝哥儿身边管事,玄凌也赐下了两个宫女,一个叫书墨,一个叫知节,四个并作掌事的大宫女。
陵容把四人叫来问过话之后,又留下梅香单独说话。
对于梅香,在陵容心中,情分总是不同的。
上从和卫临的对话,叫梅香听见之后,她就自请跟着伺候宝哥儿去了,毕竟跟在陵容身边,难免与卫临经常见面。
如今细细算来,这两年,二人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清。
卫临还问过几次梅香,可梅香,一句也没提过卫临。
陵容拉了梅香的手,说到:“这里没有外人,咱们只当从前一般,你心里,究竟怎么想的?”
“年前卫临来拜年,特意问了你在不在,你怎么也不出来说句话?”
梅香道:“主子,我是喜欢她不假,可是他心里没我,不能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