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心中暗笑,甄玉嬛为了替母家平反,抱着还未取名的龙凤胎跪在仪元殿前面,逼玄凌做出抉择,大概那时候她没想到,玄凌真的会为了稳定朝局而视而不见吧。
宫里都传遍了,甄玉嬛哭哭啼啼地来,跪了些时间见玄凌没有回应,又灰溜溜地走了。
饶是如此,前朝关于贞菀昭媛挟皇嗣乱朝纲的奏折还是雪花一样飘了进来。
玄凌不是不头疼的。
他将甄父等人接进京城,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
试问自古以来,有哪个帝王肯牺牲自己的名誉来周全一个妃子的母家?
更不要说前朝后宫一触即发,他可以怜惜甄玉嬛,但是首先他是一个皇帝,最应该做的是平衡朝堂局势,稳定各党派势力 。
想到这里,玄凌道:“珚珚,你兄长很好。”
“有他在,朕安心不少。”
陵容听了,心中却是一紧。甄玉嬛之事,叫朝堂吵了好几天,玄凌这时候却在夸哥哥,是什么意思?
“那臣妾就替兄长多谢陛下夸赞了。”陵容心中闪过无数念头,最终还是选择附和玄凌的话。
“不过,哥哥成婚才只有一年左右,珚珚已经为陛下诞下两个皇儿,哥哥却还未有子嗣。”
说到这里,陵容和柔一笑:“陛下就是看重哥哥的能耐,也可怜可怜臣妾的母亲吧。”
“她呀,想要个小孙儿想的都要疯了!不拘是男是女,只要是个孩子能叫她含饴弄孙,她也不会日日都去哥哥面前说一通了。”
玄凌双目一亮,“哦”了一声:“朝中都说安卿谨重敏慎,洞达实情,没想到还有这样一面。”
“看来安卿也是纯孝之人呐。”
陵容笑道:“哥哥的确比妾身孝顺多了。小时候母亲眼睛不适,又无闲钱买药,是哥哥自己看医书,寻来草药为母亲治眼睛的。”
“他怕药效有异,往往先自己饮用一回,无事之后,才叫母亲饮用。”
“臣妾入宫多年,是兄长一直照顾家中母亲和众多弟妹。”
玄凌叹道:“看来安卿不但有才,更有德啊。”
陵容斜睨玄凌,语含娇嗔地问:“四郎夸了半日,究竟夸的是哪位安卿?”
玄凌一指陵容寝殿中的一小方匾额:“自然是毓璋宫的淑妃了。”
陵容拉着玄凌的衣袖:“既然是毓璋宫的淑妃,那就不要再提棠梨宫的昭媛了。”
“臣妾,也是会吃醋的。”
玄凌眼神一暗,任由陵容牵引着,慢慢向殿内走去。
陵容的吃醋,对于玄凌来说,恰好是“爱”他的证据,他最爱看宫中女子为自己争风吃醋,那说明,尽管他的爱人死了,可是还有人在继续爱他。
甄玉嬛为甄家平反不成,被玄凌冷落了时日。
在崔锦汐的点拨下,她终于转过弯来。
当初说不得入朝为官的是他父亲与兄长,可没说母亲与妹妹的事啊。
不过,玉娆自小样貌便与自己有几分相像,若是入宫,被玄凌瞧见,怕是不好。
那么,只有母亲了。
其实甄家回京已经小一个月了,因为没有官职无法入宫,甄玉嬛现在还未曾见过自己父母一面。
想到淑妃安陵容的母亲月月都可以递牌子来见上一回,甄玉嬛恼恨不已。
凭什么安陵容乐享大好人生,自己就要汲汲营营,日日谋算?
甄玉嬛如今对待玄凌,已经有了几分了然。
强逼不可,那就柔情相待,她就不信,有这张脸在,她还能比不过安陵容?
果然,甄玉嬛转圜态度,玄凌对她也不再冷漠。
这一次,她倒是哭哭啼啼地拿孩子说事,为了双生子,母家也不好太过寒酸。
玄凌点头,的确如此。
双生子太过贵重,至今还还未取名。若是外祖家太过落魄,将来于皇室,面上也无光。
没几日,玄凌便到皇后宫中,先是看了胧月一回,父女两个,在没有和睦争宠的情况下,还是十分和谐的。
略坐了会,到正殿时,皇后、贤妃、德妃就已经到了。
玄凌先问了问宫务开支如何,又问了宫女太监放宫、小选的事情,才悠悠开口:“昭媛前几日说,想为她母亲请封。”
“朕想着,若昭媛之母有封荫,那淑妃、贤妃等,更应当有了。”
“她们都是生养皇嗣的,”玄凌见过胧月,心情不错,拉着皇后的手说:“梓潼,你带着贤妃、德妃,多费心。”
“尽快将这件事办好。”
皇后虽然不满甄玉嬛为她母亲请封进而带来玄凌为陵容等人的母家晋封的事情,不过玄凌拉着她的手,这待遇,多少年没有过了?
转而一想,分封母家,也可从中挑拨离间,遂温声应下。
玄凌见皇后应的痛快,想是这几年也吃到教训了、悔过了,因此便留下与皇后用午膳。
皇后自然喜不自胜,然而还念着中宫的体面,要留贤妃、德妃一起。贤妃、德妃对视一眼,都知道皇后的度量有多大,于是都说已经答应了陪帝姬用膳。
皇后这才含笑点头。
皇后自得了玄凌的旨意,次日便将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