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朝玄凌感激一笑:“陛下能够谅解,臣妾感怀在心。”
“毕竟,昭媛只是挨了几巴掌,而臣妾的哥哥很有可能要失去性命啊。”
“臣妾的宝哥儿如今生死不明,此时此刻,臣妾已经经不起任何的失去了。”
“还请陛下看在臣妾也是急怒攻心的份上,大人大量,不要与臣妾计较。”
玄凌十分满意陵容的懂事,他抬手,示意陵容不必下跪:“你才醒来,就不必如此多礼了。”
“此事是玉嬛考虑不周。”
玄凌向甄玉嬛招招手,甄玉嬛歪着嘴走上前来。
“玉嬛,你妹妹找夫婿的事情,朕会放在心上,至于安卿,还是算了吧。”
“淑妃说的话在理,你知错了吗?”
甄玉嬛看着安陵容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样子,一次又一次地叩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自己和安陵容的差距会越来越大?
她不甘心!
既然她能收拾了胡蕴蓉,就一定有办法对付安陵容。
有了!
甄玉嬛心中终于找到一个办法,这才不甘不愿地出声:“臣妾离宫多年,规矩松懈了,淑妃娘娘见谅。”
陵容占理,当着玄凌的面,也敢抻着时间,看甄玉嬛艰难行礼 。
方才甄玉嬛就一直在伺候玄凌和陵容用膳,自己并没有吃上几口,刚刚又挨了几巴掌,自尊和体力的消耗,让她很快就站不住了。
陵容却还是没有理睬她
直到看见玄凌面上也有一丝不认同,陵容这才叫起:“昭媛既然知错,以后就要警醒些。”
“否则本宫这次有时间教你规矩,下次就不一定了。”
甄玉嬛面上闪过一丝毒恨:“是,臣妾谨记娘娘教诲。”
“不过臣妾想,既然娘娘这次能赶得上特意来教训臣妾,想必下次也能算好时间。”
“娘娘昏睡都能及时赶来 ,又何必妄自菲薄呢?还叫陛下白白的担心了许久。”
言下之意,竟是说陵容先前的昏睡都是装的,只是为博玄凌的怜爱。
而此时能“恰好”出现在仪元殿,则是早有预谋。
陵容心想,就算装得又怎样 ,早有预谋又怎么样?
自己身为四妃,甄玉嬛连个妃都不是呢。
陵容:“谁教你想的这样刻毒的主意?”
“昭媛,往常你也说你读书多,原来读的竟不是些正经书!”
“你身在后宫,应当多读些讲孝悌忠信的书,明白些礼义廉耻的道理!”
“这样,才不辜负陛下将你从甘露寺接回的恩宠。”
“至于本宫,却不用你操心了。”
甄玉嬛死死低着头,她怕一抬头,就难以掩藏眼中的仇恨。胡蕴蓉当初嚣张,她可以忍得,因为胡蕴蓉出身毕竟不同 ;可是安陵容,一开始,她只是一个来自松阳县的乡下丫头啊!
甄玉嬛心中反复思量,今日挨了安陵容几个巴掌,外边的奴才肯定很快就会知道,那自己面子可就丢大了。
因此必须狠狠咬下安陵容一块肉,只有这样,自己才能保持往日的威风。
甄玉嬛在心中暗自给自己鼓劲,有纯元皇后的长相在,有甘露寺亲自探望的过往在,玄凌一定不会对自己坐视不理的。
甄玉嬛:“娘娘教训的是,臣妾心服口服。”
“只是不知,娘娘自己是否如约做到?”
甄玉嬛不依不饶,陵容见招拆招:“昭媛说的是?”
甄玉嬛:“听说,娘娘宫中的宫女梅香,和太医卫临,来往甚密,不知娘娘,怎么看?”
梅香和卫临的关系,已经僵持多年。一个不远,始终等待,一个不近,逐渐退缩。自己冷眼旁观,实在可惜。
予鸿是陕甘时,自己一来相信二人的本事,而来也想给他们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这才叫这二人一起陪着一同前去 。
不过她二人的关系,一直未曾挑破,毓璋宫内都少有人知,甄玉嬛怎么会知道,难道自己身边有了内奸?
内奸会是谁?
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是绝密的心腹,不应该啊。
陵容心里飞速盘转,嘴上却说:“昭媛这话从何说起?”
“刺探本宫宫中的事情,可不是你的本分。”
甄玉嬛安当然没有真凭实据,她只是偶尔一次,看见卫临偶遇梅时,说了几句话看着梅香远去时的眼神。作为一个有过私情且一直不曾斩断的人,甄玉嬛对那种眼神,再熟悉不过了/
就算她猜错了又怎样?
“淑妃娘娘,听说这次他们二人正好都在二殿下身边,说不定回来,就要为她二人赐婚了。”
陵容的确想为他们互相安排一个归宿,可是感情水到渠成和与甄玉嬛对峙之后的赐婚,意义完全不同。
甄玉嬛说破此事,就犹如好好的贡缎被刮出了细丝,虽不显眼,却着实恶心。
再有,从名义上说,宫中所有的女人,包括宫女,都是玄凌的人。
这件事,处理不好,就是卫临挑引宫女,或者宫女思春 。
连带着自己的名声,都有可能被毁。
可如是直接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