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嬛听了浑身哆嗦,那个孩子本就是因为慕容世兰才掉的,她一时间不管不顾地说:“荣嫔慎言!慕容氏心肠歹毒人人皆知,况且当时已经查清了!”
荣嫔咬牙恨声道:“甄才人,你还没资格叫本小主慎言!”
“慕容氏心肠歹毒,那你在神佛清修之地与人苟且媾和,大行秽乱之事,巧合设计再次入宫,你甄玉嬛又是个什么好东西?”
她曼声推测:“以你水性杨花的性子,恐怕当初在甘露寺不止六王一个去找过你吧?”
“静白,你还不说?”
祺贵嫔不知道荣嫔哪根筋搭错了竟帮她说话,只听得静白道:“除那名男子之外,还有宫中的一位李太医,也经常去。”
荣嫔道:“陛下,静白所说的李太医,想必就是之前伺候过甄氏的李青了。”
甄玉嬛向来看不上李青,而且当初和李青有私情的是如碧,如果东窗事发,大不了将如碧交出便是,因此她连忙喊冤:“陛下切勿听信谗言!当初李太医的确到甘露寺看过嫔妾,那是因为沈贵人不放心嫔妾的缘故!”
“嫔妾与沈贵人相识于闺中,感情深厚,嫔妾在甘露寺时,沈贵人经常托李太医来观照一二,这件事,臣妾问心无愧!”
李青和沈眉庄因为给太后调弄人血之药的缘故,如今都在颐宁宫。皇后踌躇道:“陛下,是否要惊动母后呢?”
玄凌狠狠一瞪甄玉嬛:“叫人悄悄去传。”
不多时,李青和沈眉庄一道过来了。她已经许久不到众人面前行走,行礼时还有几分生疏。
玄凌懒得看她,皇后问道 :“沈贵人,当初甄才人在甘露寺时,李青经常去看她,你可知道?”
沈眉庄看了一眼冷汗淋漓的甄玉嬛,她心里又嫌弃又无奈 :“回皇后娘娘,这件事正是嫔妾托李青去办的。”
“嫔妾与甄玉嬛自小相识,担心她刚生下胧月身子不适,因此经常叫李太医去瞧瞧。”她刻意提起胧月,却看见玄凌仿佛更生气了。
滟容华倒是垂目沉思,然后道:“就算有沈贵人的嘱托,也未必能保证她们二人之间没有奸情。岂不知近水楼台先得月?或许,那个私通的男子,就是李青!”
她话中带了几分别人难以察觉的酸涩:“六王与王妃成婚一年多了,小世子才刚刚生下,夫妻情深,又怎么会和甄才人有所瓜葛呢?”她这一打岔,倒没人再关注方才提到的清河王。
陵容看着众人各自的言词嘴脸,不发一言,只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或是坐久了,动一动腰上的靠垫。
玄凌胸中怒气积郁,却不肯冲陵容发作,看见陵容动作时常投来关切目光,玄凌心中微微感动,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皇后不肯放过此节,继续问:“如此说来,李青也有嫌疑?”
祺贵嫔心知,与太医私通和与皇亲私通,不是同等罪名,她觉得滟容华是为了给甄玉嬛开脱才拉上李青,于是竭力将事情拉回正轨,她朗声问道:“静白,你可还记得什么具体的事?”
静白思索,道:“李太医去时,常是一位穿碧色衫子的姑娘与他说话,也时常带着许多药材、吃食来。那位年轻的显贵公子,却经常在内室一待就是大半天,贫尼还看见她们经常一道出去,也是好半天才回来。”
“先前李太医来得勤,后来那位公子来了之后,他就渐渐少来了。”
方顺仪像是想到了什么,嗫嚅着开口:“那不正是六王回京之后的时间吗?六王回来了,所以李太医才肯放心离开……”
“而且,当初甄家流放时,六王还曾去看望过,宁古塔六王也曾多次关照过,从前甄氏得意,六王锦上添花,后来甄氏被贬,六王雪中送炭。六王多年不肯娶妻,直到甄氏回宫之后才迎娶正妃,这,这……”她像是怕极了,不敢再说下去。
皇后听闻脸色稍变,她对着玄凌悄声说:“陛下,看来此事与太医无关,只是六弟终究是皇室中人,此等丑事……”
玄凌面色流露出一丝阴狠,他看了一圈殿上的众人,却说:“甄氏之事,朕当着你们的面查清楚,省的日后说起来,反而说朕心狠,或是有人胆敢效仿甄氏,朕同样一概不饶。”
皇后有几分不忍,絮絮道:“嫔妃私通,当处极刑。本朝虽少有此事,然太祖如妃曾与南朝废帝阙贤公私会,虽只有一次,却引得太祖震怒,当即绞杀,以正六宫。”她悠悠叹道,“出了这等丑事,就连当时管理六宫的皇贵妃,也被牵连,最终褫夺封号,贬为贵妃。”
她看玄凌当处盛怒之中,又劝道:“陛下,不过甄才人毕竟为陛下多次诞育子嗣,还请您从宽处治吧。”
胡蕴蓉看事情已经接近尾声,她轻轻按着琵琶扣上金累丝镶托葫芦型坠角儿,娇笑着说:“既然看在皇子的份上宽待甄才人,那熙瑶贵妃定然也要照顾一二了,虽然同样是失职,但总不能像太祖皇贵妃那样严惩。”
玄凌看了陵容一眼,才说:“贵妃才刚理会宫务,纵有不是,也属正常,往后多加注意便是。”
胡蕴蓉依依上前,“表哥心里这样喜爱贵妃,人家都忍不住吃醋了呢 。”
杨贵嫔也来凑趣:“其实管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