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德仪不傻,眼看行宫避暑之行只剩不到一个月,便放下和其他人的明争暗斗 ,专心致志地争宠。
玄凌被荣德仪邀着一道骑马,她更是大着胆子和玄凌比马,玄凌毕竟比她经验丰富,所用更是大宛宝马,眼看玄凌始终领先几步时,荣德仪竟然在最后一圈以匕首刺入马身,马儿受惊,发足狂奔,立时就将玄凌的马匹甩在身后。
只不过,荣德仪在马上也没那么好过。
发狂的马儿足足又跑了数圈,将她颠上颠下,最后筋疲力尽才将她摔下来。
陵容听说,荣德仪不要任何人的搀扶,自己到了观武台,玄凌看着她灰头土脸却眼神明亮的样子,最终也只能说:“你呀,也太要强了些。”
陵容几乎能想象到玄凌当时的神情,必定是,又想起慕容世兰了吧?
当初,慕容世兰也是这样一袭红衣,骑着烈马来到他的面前,果然姐妹血亲之间有斩不断的联系。荣德仪靠着今日的当机立断,被晋封为容华,离她想要的贵嫔,又近了一步。
陵容养胎,淑妃禁足,宁仪夫人在长春仙馆“受罚”,当日位份最高的就是敬德妃。
后来她说,瞧着荣容华似乎像是看见了故人 。
说罢,自己却摇了摇头,笑道:“慕容家男子斩头,女子没入奴籍,怎会成为天子妃嫔?”
“是我想多了。”
陵容知道,荣容华的事情,少一个人知道就多一点安全。荣赤芍的身份,玄凌在有意隐瞒,如果不是自己误打误撞发觉不对,也不可能借着慕容家的余孽,去要挟荣赤芍在淑妃那里帮自己做内应。
这些事,还是不要告诉德妃了,免地把她牵连进去。
敬德妃自己尚未察觉,悠悠用了一盏茶,才说:“可我瞧着,瑛芬仪那几个,却不太高兴了。”
“尤其是瑃嫔。”
陵容沉吟道:“自从皇后被封宫之后,瑃嫔就不如以往得宠了。”
敬德妃低头看着手上新得的琉璃彩凤戒指,道:“她出自岐山王府。岐山王本就与皇后来往甚密,自她们入宫后,瑃嫔也是常常巴着皇后。”
陵容点头道:“只可惜皇后倒地太快,不然何至于行宫的晋封,也要靠着珝嫔和瑛芬仪的提携?”
敬德妃道:“说起来,她们三人同样出自王府,倒比其他人更加浑然一体。”
这话是真的 ,出自王府,玄凌看在兄弟的面子上,必然不会亏待了。可是这出身同样也是一种掣肘,与谁交好,都难免带着几分王府授意的意味,叫人多想。
因此,对她们来说,最好的办法还是三人一起。
只不过……
陵容抿了一口鲜奶子,嘴角含着一缕笑意:“只不过,我听说瑃嫔悄悄去看望胡淑妃了。”
敬德妃眼中浮现出一丝不可置信,这个时候去看望淑妃,她无奈一笑:“陛下封她做瑃嫔,也算是有先见之明了。”
“从前她巴结皇后,还说的过去 ,现在居然去讨好胡蕴蓉,真是……真是个蠢嫔!”
陵容看德妃难得这样不留情面地评价一个人,笑了出来,瑃嫔此举,的确愚蠢。
她的一举一动,在有心人的眼中,都是岐山王的授意。
况且,她亦是家奴出身,她贴着胡蕴蓉,胡蕴蓉还真就未必看得上。
陵容又问起瑛芬仪和珝嫔。
当初三人各有才艺,瑛芬仪深眉阔目,有几分英气,擅跳胡旋舞;瑃嫔姿艳妩媚,善弹月琴,和陵容一样;珝嫔温婉秀美,善昆曲。
瑛芬仪出自平阳王府,虽然受宠,可是并不很粘着玄凌,反而最得玄凌喜欢,位份也最高。
而珝嫔出自清河王府,是尤静娴亲手挑选送进来的,虽然不出挑,但是中规中矩,也未曾出过错。
有王府在身后,只要安安分分的,也总有出头之日。
陵容又同德妃说了会子宫务,八月十五过中秋,已经定了七月二十回去。
如今也不过只剩下十几日而已。
德妃看着陵容凹凸明显的肚子,关切问道:“娘娘可是十月的产期?”
陵容轻轻抚着肚子,对这个即将到来的孩子十分期待:“卫临诊治过了,大约十月中旬。”
德妃笑道:“和燕王殿下生辰相近,也是她们兄妹的缘分。”
陵容无奈道:“只盼这个能听话些。”
予鸿人小鬼大,主意一大堆,而予澈也不是省油的灯,如果不是因为年纪小,恐怕长春仙馆都要被他拆了。
院子里养的孔雀,也曾被他抓了送到杏雨那里,居然说是要炖孔雀汤喝。
陵容带着人赶到的时候,孔雀毛已经掉了一地。
光秃秃的孔雀被予澈压在身下,几次引颈求救,都被予澈摁住……
陵容不愿回想当时的场面,只能许愿肚子里这个能听话些。
两人正在说话,陵容突然看见德妃在眨眼睛,下一刻,玄凌的声音响起。
“珚珚,你和德妃聊什么呢?”
陵容回首,原来是玄凌来了。
她起身意欲行礼,却被玄凌扶住:“你我之间,何必多礼?”
玄凌问了问陵容生产的事情,德妃见二人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