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娆状似关心地问:“胧月当初,刚一出生可就赐了封号啊。”
她不经意提起胧月,众人都去看甄玉嬛的反应。毕竟,她的儿子,可是死在了胧月的手上。
当着恬容华的面,甄玉嬛不想露怯。
她知道,行宫予涵之死,因为牵涉到帝姬的缘故,并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恬容华就是想打听,也是白费力气。
因此倒装作无事的样子,说:“胧月啊,她的封号,的确是出生当日就定下了。”
甄玉嬛回忆道:“那天晚上月色朦胧,我便取了这胧月的封号,陛下也同意了。”
恬容华满意地点点头,月亮,多么美好高贵,嬛嬛,多么机智聪慧。
嬛嬛取的封号,陛下一听就用了,这才是宠妃应有的待遇,这才是最受宠的帝姬!
恬容华有心为甄玉嬛找回面子,便问:“嬛姐姐,如今胧月帝姬在哪里,怎么听说一直在凤仪宫?我自从醒来,还未曾见过呢!”
她有几分激动,这可是胧月大魔王啊!未来嬛嬛的杀手锏!
甄玉嬛脸色一僵,看着恬容华有几分激动的神色,以为她是在嘲讽自己,于是说:“胧月比不上贵妃的帝姬,容华还是不要问了。”
她正欲收束话题,谁知一说到这个,沈菊庄就来了精神。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说:“其实,本宫看,陛下对贵妃的喜欢,也就到头了。”
甄玉娆一听,心中激动,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贵嫔,这是怎么说的?”
沈菊庄摸了摸头上的合和二仙簪子,慢悠悠地说:“贵妃一次次晋封,就是因为生了儿子。”
“现在她生的是女儿,并无晋封。虽然一年后满周可以晋封一次,可是贵妃之上,就是皇贵妃。”
她笑得得意:“本朝,还没有皇后在世,就册封皇贵妃的例子。”
“贵妃这样,也就到头了。”
甄玉娆转了转眼珠子,冲着沈菊庄讨好笑道:“既然这样,贵嫔将来生下小皇子,有太后娘娘作保,恐怕那唯一空着的夫人之位,就是你的了。”
沈菊庄掐着嗓子,一边笑,一边要忙着推辞:“怎见得就是本宫了,呵呵呵。”
几人聚会虽有不快,可是一说到陵容,便有了许多共同的话题。
晚间,甚至还约了一道用晚膳,正好已是初冬,用了热热的锅子。
偏偏甄玉娆说,她身子不适吃不了锅子,一个人先行离去了。
与此同时,陵容饱睡一顿终于醒来。
她一醒来,清如就凑过来,给她喂了些蜜水润润嗓子。
又拿过热毛巾,给陵容擦脸。
陵容叫她服侍地眯起了眼睛,等清如帮着自己换了一身衣服,才叫人将帝姬抱过来。
帝姬这会刚吃完奶,不过才出生两天,眼睛仍是闭着。
陵容抱着她软软的小身子,觉得男孩、女孩真是大不一样,一看见这个小丫头,就忍不住轻手轻脚的。
她不过抱了一会,许嬷嬷就来接过手,她是个老成持重的嬷嬷,看起来不苟言笑,眼睛锐利有神,却带着一丝隐晦的温暖:“娘娘刚刚生产,身上并未恢复力气,再喜爱帝姬,也不能长时间地抱。”
“否则还是累了娘娘自己,等娘娘出了月子,身体恢复些了,再抱不迟。”
陵容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她对自己的女儿,其实比对予鸿和予澈偏爱许多。
正想着两个儿子,他们就一前一后进来了。
予澈年纪小,想往陵容那里扑,予鸿连忙拽着他后脖颈子,拦住了他。
“母妃,你身子怎么样了?”
陵容含笑看着两个儿子,说道:“我好多了,母妃这一个月不能见太多人,你们可要乖一点。”
予鸿自然是没问题,陵容只担心予澈,她刻意板着脸吓唬他:“英哥儿,太液池的天鹅,我记着数呢,你可不要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犯浑。”
予澈果然绞着手指,有几分心虚:“母妃,就,就玩一只行不行?”
见陵容不说话,予澈急了,“小路子已经给我抓来了,我要是这就放了,还有什么面子?”
“我都和蕴真姐姐都说了,回头她们是要一块来看天鹅的,”他越说,越是理直气壮:“儿子都夸下海口的了,您可别让儿子在姐姐们面前丢人啊。”
陵容看他这样,心中一阵无奈:“罢罢罢,随你怎么玩,只要留一条命就行了。”
予澈闻言,立刻欢呼雀跃了起来。
陵容忽然觉得有些头痛,这个儿子,长大了估计也是个焚琴煮鹤的主。
她看看少年老成的大儿子,又是无奈一叹,这也是个心大的,要是有翅膀,直接能飞上天了,也不好。
予鸿本来还在幸灾乐祸,忽然感受到一股寒意,他看向陵容,万分无辜:娘,儿子什么也没做啊。
陵容接收到他的眼神,很是无耐:和自己舅舅拜把子当兄弟的人,不是你么?
予鸿心虚地避开陵容的眼神,对着还在手舞足蹈的予澈说:“闹什么,都把妹妹闹醒了!”
予澈不知道他哥又抽哪门子疯,拉着予鸿的手说:“二哥,你还在为没给你留鹤腿生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