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好多的野兔子,野鸡!这是哪里来的?”苏刘氏从房间走出来就看见院子里堆着几只小动物。
在火把的照亮下,兔子的脖子上还在流出滚滚热血。
“狼送来的,我数了,一共有九只。”苏德山兴高采烈的道。
“狼怎么会给我们家送东西?”
于是,苏莹莹就将上次救了小二哈的事情再仔细的讲了一遍。
苏刘氏若有所思,“原来如此,想不到这狼比许多人都要懂得感恩。”
“时候不早了,都去睡吧,门窗一定要关好!”苏德山打着哈欠,迈开腿往屋子里走去。
回到房间,苏莹莹又将事情的始末仔仔细细的讲给了萧清河听。
“还是因为莹儿善良,才和狼有了渊源。这件事我们还是不要让外人知晓,不然大家只会觉得我们是在胡诌乱扯!”
“嗯,听你的,明日我就给我祖父祖母说一声。”
一夜好眠!
次日一早,苏莹莹和苏北驾着马车往镇上去。
“爹,你学会了吗?”
苏北点了点头。
苏莹莹就将缰绳和马鞭交给了苏北,她坐在旁边看着。
苏北不愧和她流着同样的血,学东西学的很快。苏莹莹彻底的放了心,将头上的帷帽取下来戴在了苏北的头上,转身进了马车。外面寒风太刺脸了,她即使戴了一个帷帽也是遮挡不住,只能两人换着驾马车。
苏莹莹望着自己的双手,上面已经开始冻裂,她的耳朵和脸颊也冻得没有知觉了。双手钻进衣袖里,隔着布料捂住了脸颊和耳朵。不知镇上有没有手霜和脸霜,她一定去打听一下。回家了再去找春秋帮着缝几副手套,光手驾车是真的不行。
到了镇上,他们先去了周铁匠家的打铁铺。铁匠铺没有招牌,也无需招牌。
白雪飘飘,烟雾缭绕,叮当作响,好一幅唯美的画面。
草棚是敞开着的,里面的画面苏莹莹一览无余。
周铁匠手里握着一把铁钳沙沙的撩拨炉渣,抽出被烧红的铁块,挥舞着铁锤一下一下的砸。在锤与墩的缝隙间延伸的是钢铁般的意志,炉火的照耀下,一颗颗晶莹的汗水划满脸庞。锤炼完成后,放入冷水升起一股白雾。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颤抖着身体费劲地拉动火箱,炉子里的火上蹿下跳,好似热闹。
周铁匠扯着嗓门训斥着一旁站着的年轻人,“一个大男人,连铁锤都举不起,真是丢了所有男人的面子。”
他的皮肤很白,给他清秀的面庞增添了一丝惨淡,颀长纤细的身上套了一条打着补丁的墨蓝色长袍,虽然整个人看上去很窘迫但却时不时露出了高贵儒雅的气质。他额前的碎发被风吹起,却增添了几分不羁。
许是察觉到了苏莹莹的目光,他转过头,对上了苏莹莹的眼睛,持续了一秒,他又迅速收回。
周铁匠似乎察觉到他的动作,转过头来瞧了一眼,嘴巴顿时咧的老大,放下手里的铁钳,“苏娘子,你来了! ”
“嗯,我来打两副石匠用的铁凿子,多少银子?”
“一两银子一副!”
“行!”苏莹莹掏出银子递给了他。
“后日我给你送去。”
“别,到时候我自己来拿,我现在有马车了,往返也方便。”
不用专程跑一趟,周铁匠自然答应了。
“可怜秋月离家去,心冷身寒望春风。”
迈步离开的苏莹莹听见这句话停了下来,“你念过书?”
“不才,只识了字。”他说完这句话,略带嘲讽的笑了一声。
苏莹莹只觉得他是在谦虚,找了个借口和周铁匠一同进了内院。
“周师傅,外面那个年轻人是你什么亲戚吗?”
周铁匠摇了摇头,“不是,他和那个拉风箱的老头子是俩父子,听说是从京城流放过来的。哎,家里有两个身体不好的人,又没钱看病,我看着他们一家子实在是可怜,就同意了他们没有服徭役的时候来我家帮忙,给一口饭吃,生意好时再给几个铜子。”
苏莹莹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他看上去总有一种
凄凉破碎感。
既然是京城来的,想必他们也是很有文化。
苏莹莹告辞后,就奔向了镇上的私塾。随着生意越做越大,家里没有一个识字的人完全不行啊!萧清河是识字,可他也只认识几个字,她觉得扫盲工作有必要提前实行。
安乾镇只有一个私塾,名为志远私塾。私塾的教书先生是一名秀才,姓薛名净,是安乾镇唯一的秀才。
来到书院门口,苏莹莹向门童说明了来意,就被请了进去。由于薛先生还在教学,苏莹莹和苏北两人就等了一盏茶的时间。
薛先生是一个留着胡须的中年男人,一看就给人一种严肃的感觉。
“要来读书的娃娃多大了?以前识过字吗?是哪个村子的?”
“两个男娃,都是六岁,以前没有上过学,住在乾北村。”
薛先生摸了摸胡子,缓缓道:“嗯,可以上学了。只是今年第三次开学已经过去一个月了,现在入学只怕他们会跟不上进度。”
“不碍事,不碍事,只要先